“余伯伯,这是什么?”萧宁又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余方舟毛躁地将图叠起,又塞回皮囊里道,“有时间去江湖中打听下再说。”
说着伸手又把那些零碎掏出来,摆弄了半天道:“这都是些易容用的玩意儿,咱们捣鼓不了。”再从中挑出几个药瓶,和几张薄皮卷接着道,“这是几瓶金创药,那是几张画好的人皮面具,这些以后你也许用的到。”
最后拿出两个圆筒,“这像是两筒袖箭,留着防身吧。”
东西挑练完了,余方舟又倒下一碗酒一口灌下,方才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萧宁正在把东西装回鹿皮囊,摇了摇头道:“这可能是崔奇的所有家当了,这些玩意儿拿出去江湖上,得有人打破了头啊。”忽然间又猛得从椅子上坐起来,说了句,“不行,从明天开始你得和我好好练武,要不然这些东西都浪费了。至于学文,你自己多用点心,能考上个秀才就行了。”
“不行,考不上举人我爹会打死我的。”萧宁偏着头看着他,认真得说道。
余方舟一愣,看着他一时哭笑不得,回身再喝了口酒,站了起来在屋中踱来踱去,似有什么难决之事,良久之后再看看萧宁说道:“宁儿,不行!这事太大了,得让你王伯伯知晓,咱们总归在他家,凡事也得让他心里有个底。”
萧宁也没了主意,点头道:“但凭伯父作主。”
余方舟又踱了几步,点头道:“我去叫他过来!”说罢,推门而去。
萧宁在屋里看着这一桌子酒菜,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也难为他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再少年老成又哪装的下这么多事。
不大工夫,外面就有话语声传来了:“师兄,你这神神秘秘地干什么。”
“嘘,你来看看就知道了,等会儿吓死你!”
“到底什么东西呀。”说话间二人推门而入,就见萧宁已起身见礼。
王威摆摆手道:“自己家没那么多规矩,坐下坐下。”说着先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余方舟上前把萧宁手中皮囊拿过来,“哗”地一声全都倒到了桌子上,把此间种种又给王威复述一遍。
王威此时正小口呷着酒,斜眼瞧着桌上的东西,听余方舟这么一说,惊的一口酒没喝好,全呛肺管子里了,当时那是一阵猛咳。过了好半晌他才顺过气来,先长长的出()
了口气才说道:“师兄啊,吓死人也得偿命的啊!”
余方舟斜着眼看着他,嘿嘿笑道:“你不是嫌我神神秘秘的吗,我可是早提醒你别吓着了。这是在你府上,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王威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头道:“先让我缓缓,这不是小事啊,一个处理不好那可是灭门之祸。”
又是好一会,他好容易才舒开眉头,伸手拿过那本《震腑力》来,啧啧叹道:“这事儿首先咱们自己嘴得封严了,这要传出去,昆仑、迦蓝、神音、天医,哪个也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就算是叫来大师兄搭上神刀门,人家灭了咱们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那这些武功……”余方舟方自开口,王威就已说道:“武功可学,昆仑派远在西域,少履中原,迦蓝寺不问世事,僧众少行世间,至于神音教和天医门,为的都是这四圣秘藏图,现在崔奇生死江湖中无人可知,只要咱们不走漏消息,料也无妨。”
“嗯,”余方舟也点点头,往嘴里扔了颗花生道,“那就这样,我想让宁儿以后多加习武,这些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嗯,可以,不过得先瞒着萧兄弟。我看萧兄弟无心让他习武,宁儿资质不错,不习武有点可惜。宁儿,你也辛苦点,文武都别落下,到时候你爹那我和你余伯伯也好有个交待。”
“嗯。”萧宁看了看两人,用力点了点头。余,王二人也互看了一看,暗中握了握拳头,点了下头。
这时候就听外面梆子响了,起更了,也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