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碗,商天行看看袁明道:“若说这‘金雕扑天功",本传自西域,当年亦曾被人带入中原,其中内功招式经能人异士推演,形成一派,也曾风光一时,就是那‘鹰爪门"。唐末此功原本儿被人带入北国,自此成了神音教的神功之一,现下习全此功者,唯有今日遇见的那‘飞鸿"司庆耳。”
“‘飞鸿"司庆?”,梁荣也是皱皱眉头,“若他有那资质习得此功,何以武艺不是太高明啊?”
“可能是其还未大成吧。”商天行沉吟道。
“前辈,”到这时萧宁也忽然想起来了,“悠然兄他们去东京了,而今无人照应,这一路上不会有事吧。”
“难说,”商天行摇摇头道,“这李悠然本是先唐皇室之后,表面上雍容和气,内心中却是傲骨嶙峋,此番若与神音教中人相遇,保不齐要起冲突。尽人事,听天命吧,就看纯阳宫的牛鼻子在哪能截住他们了。”
众人听了一时也无他法,不知不觉间天已不早,大家累了一天也是各自寻地休息。
二月末的夜晚,烤着火堆有些热了,火熄了则是稍稍凉点,眼见天色正黑,萧宁隐约间听到似有响动,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忽然感觉依在他身边的楚月竟然没了踪影,连忙睁眼看时,屋子四周竟然只有袁家兄弟二人睡的正香,商、梁二位长老和那薛善也俱是没了人影。这下禁不住让他吃了一惊,也没去打搅那睡着的二人,只是径自提了兵刃走出门外,站在门口正自犹豫,忽然间顺着风隐隐有几丝话语声传了过来。略辨了辨方向,起身追着那声音寻了过去。
走出里许之地,有一块空地隐在矮树丛中,借着东天的残月看去,有两道人影正在此处相对而立,仔细一看,不正是楚月和薛善吗。他方欲走近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忽然间从树下阴影中伸出一只手来抓向他的臂膀。
这下不禁让萧宁吃了一惊,方待动手相抗,不想耳边传来一声,“是我。”
听得声音他这才放下戒备,任由那人拽着进得树下,回头看时,却是商长老满含笑意的对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前边让他不要出声。顺着商天行的手指之处,就听那边楚月姑娘已然开口了:“叫你出来什么事?叫你出来当然是想抻量抻量你,我宁哥哥没拜过师怎么了,没拜过师武艺也是比你高,岂容得你说三倒四,你知道他心中压得多少烦心事,你知道他为学这身本事吃了多少苦,自己在糖水里泡大的,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学起武来手到擒来,别以为自己有个好爹就是天下武学任你挑了,我们这些没好爹的也能学一身好本事。”
薛善一时让她说得满脸通红,也张嘴回道:“本来就是,有道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我也自小习武,自认也不算笨,就不信仅这十余年功夫能有这般功力,其中定然有鬼。”
“你做不到就有鬼了,”楚月此时禁不住让他这一番理论给气笑了,“人人际遇不同,又岂能一概而论,再说就你这井底之蛙,又怎谈的上聪明,聪明人能不思前想后,就追着个不知底细的人出去百余里?”
“你!”薛善一时竟让她给怼的口中难言,忽然一抖手掣出一对短剑来,两尺余长,各横手中,指着楚月道:“你才是井底之蛙,我倒看看你手上功夫是不是也有嘴上这般厉害。”
萧宁一看这斗着斗着嘴竟然要动上手了,苦笑一声就待出去,却又被商长老一把拉住,就听他低声笑道:“那小子我也是有几年未见了,也不知道而今武艺如何,让王姑娘来考教考教他也好,咱们暂且看看。”
萧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中提起功力随时准备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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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王姑娘也是掣出“断离剑”,亮开门户道:“好呀,我早就看不惯你了。”
话音未落,薛善哼了一声,“打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手中双剑一奔咽喉,一对心口已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