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有人搭话,萧宁几人也是猛然一惊,可商天行却只是略微一愣,接着仰面笑道:“我当是谁呢,怎么跑出你这么个老偷儿来了。”
“是我又怎样。小姑娘,别听他瞎叨叨,想那昆仑山千沟万壑,昆仑派所在更是险峻,他派中人每天登山涉险,这凌空迂回盘旋的身法自是在此等地方练就的,你未处其境,又怎能轻解其意,等练到深了自己也就明白了。”说话间就见道旁人影一闪,再看时却是一人已然立在了商长老奔驰的马屁股了,身形随马匹上下颠簸,只如一片稻草般粘而不落。细看这人,也有六十上下年纪,身高不满五尺,宛若童子一般,却又生得尖嘴猴腮,背微驼,双臂奇长,一双手更是细长无比,这会立在马屁股上就如一个大马猴似的。
商长老也知有人上得他马上了,却仍是浑不在意,只是给马加了一鞭笑道:“老偷儿,你这又是瞅上谁家宝贝了,要去哪发财?”
背后这人叹了一口气道:“这会儿谁家宝贝不是捂的严实啊,好容易抓着条尾巴又让人给搅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噢?”商天行也奇怪了,“谁还能搅了你老偷儿的买卖?”
“哼,”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从中摸出一个钱袋来,掂了掂扬手向着薛善扔了过去,没好气的道:“小子,接着,算你搅和了我买卖的奖赏。”
薛善见一黑影飞了过来,本是一惊欲躲,这下一听又是一愣,只得伸手绰住了钱袋,看着那人不知所以。
“哼,”那老头又哼了一声,“看什看,这是那司庆的钱袋,前次本是让我拿了。那日我也是偶尔遇上了他,听说岳长海带了‘四圣秘藏图"南下,本想这一路跟着他寻寻那老儿的下落,看看能不能给取了,拿了他的钱袋本是想逼他早回去。你这小子可好,伸手搅局逼他逃走。想那司庆轻功无双,我又如何追的上,那日陪你们追了好一程仍是把人追丢了,还差点没累死我老人家。”说这话时气鼓鼓的,好似余怒未消。
薛善在马上听了也是苦笑,拱手行礼道:“前辈可是‘妙手空空门"之主,‘鬼影神手"孙尽才孙老前辈,下山之时两位师父曾经说过见了面向您问好。”
“确是老夫,”马上的孙尽才眉头一皱,“我倒是识出你那身法是‘云中雁"慕容老大的‘千里雁孤行",怎么,‘浪里鲨"谢老二也教了你功夫?”
“嗯,”薛善点点头,“家父让我一起拜得两位师父。”
“你父亲是?”
“家父薛大可。”
“薛大可?”孙尽才一愣,“就‘分海夜叉"那副糙样能生出这么俊俏的儿子来?”
薛善闻言脸上一红,那边商天行已然接过话来,“老偷儿,当着人家孩子的面如此评论,却是有些过了啊。”
“嘿嘿,”孙尽才兀自一笑,连连摇手道,“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老偷儿,这么说这几天你一直跟着我们啊。”
“哪能啊,”孙尽才立在马上摇了摇头,“也是看出他是慕容老大的徒弟,生怕他难知天高地厚,我这才跟了一程,等你老叫花子赶上来我也就退下去了。”
“那今儿你怎么又追过来了?”商天行奇怪的问道。
“嗨,”孙尽才叹了口气,“遇上点为难的事,估计你们是一路去给老周拜寿,我这才又赶了上来。”
“何事?”
“嘶……”孙门主撮着牙花子,扭头看看袁家兄弟,拱拱手道,“两位可是姓袁,常在吴越行走。”
二袁马上对视一眼,袁顺拱手道:“正是在下兄弟二人,孙门主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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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只是二位久事此职,可否知道有鬼否?”
“鬼?”二袁又是对视一眼,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老偷儿,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在那吞吞吐吐的,再这么含一半露一半的我可把你扔下去。”商长老此时越听越糊涂,已是不耐,不禁回头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