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刷刷刷的拔出随身配剑,剑刃在街灯下走着银光,犹如一条条活了的游龙。徐彤道:“好吧!客随主便。请了!”
陆相宜这书呆子最见不得人家动刀动剑的了,连忙出声:“剑下留人!”
司徒秋月跺脚道:“这个书呆子!就是沉不住气。”
戴芸娇只好过去,抱拳道:“凤公主请了!”
凤小娇眼见对方来人多了,虽然敌众我寡,却也不以为意,“这位是?”
戴芸娇道:“小女子戴芸娇。率领姐妹初到贵宝地,没来得及上山拜会,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客气了!”凤小娇抱拳,“戴芸娇?”恍然道:“你是燕山青莲帮帮主!”
戴芸娇道:“正是在下。”
凤小娇欢喜道:“你是娇,我也是娇,真是好有缘份哦!”
戴芸娇谦逊道:“我这个娇怎敢与你这个娇相提并论,小妹高攀了!”
“你客气了!”凤小娇道:“那么这位拿豆腐刀的,一定是司徒秋月了!”
司徒秋月抱拳道:“正是小女子!九月公主居然早打听了我的底细。”
凤小娇豪爽的笑道:“濠州起义,司徒秋月大名远扬,妇孺皆知!”
那边灯笼火把的过来一群女子,闹嚷嚷的有八人之众,正是凤小娇手下的贴身侍婢。她们还簇拥着一个人,却是苏谨!
一名女子道:“公主,这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偷窥,如何处理?”
凤小娇道:“我吩咐你们下山邀请有识之士,为我们山寨出谋划策,怎么做起这些不相干的事来了?”
那女子道:“这人定是有识之士了。就是先时,我们发现他在那里写什么,形迹十分可疑,就过去盘问。拿过册子一看,满篇写的,都是公主的故事。”
凤小娇惊奇道:“是吗?拿来我看看。”
一个女子恭敬的呈上书本,“公主,就是这个。”
凤小娇翻了几页,一目十行的看下,越看越钦佩,点头道:“果然是文采斐然,很好!如今山寨正是用人之际,相公就留下来吧!”
徐彤连忙道:“不可以!你们不可以带走他。”
凤小娇诧异道:“怎么不可以?”
安乐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不与你们计较先前之事,是看在戴帮主的面子。你们可不能得寸进尺。”凤小娇道:“这位相公又不是你们什么人,我们怎就不可以带走?”
司徒秋月道:“凤小娇,常言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遵守了这个规矩。可是,你们今次却要带走我们大姐的相公,却是于理不合了吧!”
凤小娇又是一愣,“戴帮主,这是真的?”
戴芸娇点头道:“苏谨确实是我家外子。”
凤小娇回头呵呵道:“这位相公,你叫苏谨?”
苏谨看看戴芸娇,点头道:“我是苏谨。”
凤小娇仔细打量二位一遭,笑道:“小夫妻可是在闹矛盾?”
安乐生气道:“凤公主,请自重!”
凤小娇豪爽的一挥手,道:“放人,我们走!”
一众女人连忙撇下苏谨,浩浩荡荡的走了,地上却留下了几点火星子。
戴芸娇抱拳礼送。凤小娇退走道:“戴帮主,你相公不错!希望你好好的待他。我们下次见面,他如果不好了,就别怪我不客气,要带走你的相公了。”
徐彤要待分说什么,却被戴芸娇伸手制止了。
肖君竹道:“这是个什么人啦?这么没有礼义廉耻?”
安乐跺脚道:“她也太嚣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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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小娇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小丫头的不满,微微一笑,不予理会。
司徒秋月道:“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晚了,师父又该担心了。”
苏谨突然急道:“我的书还在凤小娇手里,她——这可如何是好?”
戴芸娇拉住苏谨道:“就先借给她看看,改日拿回来就是了。”
苏谨见她如此紧张自己,心中不由一热,浑身感觉飘飘然也不过如此。
戴芸娇警觉,连忙放手,表情古里古怪的。
还好故事发生在夜间,兄弟姐妹根本就没有留心到这夫妻的猫腻。
司徒秋月道:“我们改日要去她山寨拜山的,到时候再与她索要。如果霸住不还,就用我的豆腐刀向她说一些道理。”
安乐惊异道:“你的豆腐刀会讲道理吗?”
几姐妹闻言可乐了,肖君竹笑道:“秋月姐姐的意思,书万一要不回来时,就要与凤小娇打架。哪里是豆腐刀会讲道理。你这个听话的,理解能力还是那么的特别。”
凤小娇一行,灯笼火把的浩浩荡荡的回到山寨,喝得一口茶,就立即召集头目在聚义堂说事。
“外边烽烟四起,我们彭城却是屹立不倒,众兄弟姐妹功不可没!你们辛苦了!”凤小娇道:“但是我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彭城城外,该做的防务就一定要做好!我们如果稍有差池,一城百姓,数万之众,将会任人鱼肉。”
一个彪悍的女子,豪气干云的道:“公主放心,我等宁可丢了性命,也要保护彭城百姓周全。”
“青莲帮的人,今日来到了我们彭城,你们一定要把她们看住了。”凤小娇道:“她们有什么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报告。她们是善意的来彭城做客,我们自然要给予殷勤的关照了。她们要是心怀不轨。嘿嘿!凤凰寨虽算不上什么龙潭虎穴,却也不是让人好欺负的。”
众男女齐声道:“公主英明,我等以公主马首是瞻!”
“兄弟姐妹抬爱了!”凤小娇挥手道:“今夜带回来的那女子,你们有安置好了吗?”
一个面目灵秀,身穿粉衫的头领道:“安置在西厢房歇息了。”
凤小娇道:“她的相公不见了,你们可有帮忙仔细的寻找”
一个笑嘻嘻,头扎双鬓的头领道:“回禀公主,已经分派人手,连夜去城里寻找了,明天定会有好消息回来。”
一个稳重干练女子道:“公主,苏相公写的书还在我们手里,你打算如何处置啊?”
凤小娇微笑道:“我猜她们一定会来取书的。”
那干练的女子道:“这书对她们有那么重要吗?”
凤小娇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苏相公是个文人,文人崇尚敝帚自珍!只要他觉得这书很重要,青莲帮那些人还不以为然吗!”挥了挥手,“今晚由闵柔带队站岗。我要好好的看看这书,你们退下,休息去吧!”
八大头目抱拳一鞠躬,依次出门去了。
卧室里,一灯如豆,凤小娇在床头托腮看书,一会儿笑得有趣,一会儿怒目金刚,一会儿自怨自艾,一会儿捶胸跺足——唉!苏谨啊!苏谨,你的书真不是个玩意,弄得一个大美女一宿没睡好,我为你欢喜,更为你忧心啊!
翌日,凤小娇顶着一对乌眼青起床,立刻惹得一众女子议论纷纷。
双鬓女子上前道:“公主,昨夜没有睡安枕吗?”
“不是,我昨夜看了一宿的书。”凤小娇拍手道:“苏相公真是好文采!我看的爱不释手,便忘了休息时间了。”
惊诧!众头目除了惊诧,再无其它词汇可以形容了。
粉色床帏之中,粉色的女子()
偎依在一个体魄坚实的男人身边,吃着葡萄。
她是本城官爷的女儿,他是一个民妇的相公。二人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怎奈那日街头巧遇了,她就认定他了,就派人把他捉了回来。
“你这人,开始还不愿意,还很有骨气。现下怎么的,又愿意了?”朱小姐道:“总算体会到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实意了吧!”
这男人不做声,任凭朱小姐怎么说,温柔乡也好,死囚笼也罢,他一概随意为之。他是得过且过了,可是苦了他的发妻,为他的失踪而四处奔走。
“通通通……”衙门的鸣冤鼓响了起来。
朱老爷随即升堂,威武之后,那女子便被带到面前。
林黛见到官老爷,连忙呈上诉状,指说朱小姐抢走了自己相公之事。
朱老爷看完之后,为了颜面当然不承认啦!气得吹胡子瞪眼珠,咆哮道:“污蔑!好你个刁妇,竟敢污蔑本官家眷,来人,把这个刁妇乱棍打出去。”
“外面闹嚷嚷的,怎么啦?”朱小姐在床帏之中询问丫鬟。
丫鬟在门口轻声道:“回小姐,有人击鼓鸣冤,说是有人抢了人家相公。”
“什么?这还有王法吗?”朱小姐义愤填膺,“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彭城闹事?不知道我爹朱冠仁是这里的父母官吗?”
这女子还真是的,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干吗!她一贯自我,根本就不把他人当一回事,常自以为是的把错当对看。
朱冠仁当然知道自己宝贝女儿是个什么货色,连忙怒气冲冲的退了大堂。到后院他见到了女儿,同时也见到陌生男子在女儿闺房之中。
“那女子的话果然不假。”朱老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吩咐左右官衙捉住男子,要待教训女儿——
不想官衙来报,“外面出了大事了,老爷出去看看吧!”
官家的女儿抢人相公的事,在街坊一传扬开,便立刻引起了公愤,百姓纷纷上街,大喊口号,要求官老爷:“放人……放人……放人……”
数千人围堵在衙门口,群情激动,大丢石头瓦片。
凤凰寨八头目见机行事,继而再要求官老爷:“观时势,顺应天理,不要食古不化,再为失道的元廷当官,应推举凤小娇为地方首领,还我汉人河山。”
城中一干官员多与凤小娇交好,无有不倾心的,极力劝慰府衙改弦易辙。
朱老爷万般无奈,只得因时制宜,便选个良辰吉日,大摆香案,以三牲祭奠上苍,率领文武百官参拜凤小娇,拥戴此女为一方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