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已经见识了这和尚连串的本事,心惊胆战之下,早不敢再对高人有意见了,“她是大巫师的女儿。”
和尚道:“难怪有此权力!”
老妇人一家三口虽然没有昏倒,却早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酋长恭恭敬敬地送和尚与苏舍玉走了,再没有半点阻拦的意见。
路上,苏舍玉道:“大师,我们去哪里?”
老和尚道:“峨眉山。”
苏舍玉福至心灵,即刻下跪,“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乖了!”老和尚呵呵笑道:“起身吧!”
天空中乌云散去,霞光万道,照得山川一片辉煌。
苏舍玉抱着孩儿,追着和尚脚步疾走。
霞光之中,但见老和尚如塑金身的罗汉,耀眼四方!
光阴似箭,转眼,苏舍玉已经在峨眉山跟着问心大师学艺十八年,女儿今年也有十八岁了。
老和尚医术高超,药到病除,居然把一个丑女治疗得好一个出挑的大众人面貌——能健健康康的活命,这样的结果就很好了,不能得陇望蜀。
女儿叫温如玉。
因为是俗家弟子,苏舍玉与温如玉母女只能在山下相依为命。
温如玉虽然没有西施一样的美貌,但是身材苗条,气质不俗,能驾驭各种漂亮的衣服。温如玉聪明睿智,以学识来弥补自己的美中不足!她性格恬静,给人感觉犹如空谷里的一株幽兰!
在峨眉山生活多年,跟着和尚尼姑一起早晚做功课,深受问心大师无边佛法的熏陶,母女习得一腔正义,常常济危扶贫!
长江之上,从事水寇职业者众,但是小打小闹,多不入流。
苏舍玉学成文武艺后,一日便带着女儿告别师父,离开峨眉山后,数月之间就收服了长江两岸好几个帮派,教令他们改邪归正。
如今长江盟以苏舍玉马首是瞻,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羌族内部也知道了这一件事,结扎马德整日惴惴不安,犹如惊弓之鸟。“怎么办?怎么办?当年我们那么千方百计的害她,她肯定是恨之入骨了。她如今有了那么大的本事,会不会找我们报仇雪恨?会不会?肯定会……”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啊!
他那位传说有权有势的女人闻言,却嗤之以鼻:“瞧你那出息样儿!那女人再怎样有本事,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她斗得过千军万马。我这就给娘家修书一封,让父亲派军队来保护羌族山寨,让那***有来无回。”
结扎马德的母亲,那个老巫婆急忙道:“快快修书吧!让亲家早早派兵过来——这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可不想再过了。”
结扎老大爷不言不语,思绪却是翻江倒海的悔恨:真是因果报应啊!该来的始终会来。
修书一个月后。
“结扎哥哥!”一个羌族男子在结扎马德的家门口道:“你家的信。”
“谁写的信?”
男子摇头道:“驿站转来的,我不知道。”
“驿站?太好了!定是我父亲的来信。”那妇人粗鲁的抢过信袋,高兴得很了,便哆嗦着手艰难的拆开信封,好半响才看完信上的内容,突然脸色惨白,大叫一声:“我们完了啊!”信纸飘飘荡荡的落地,犹自不觉。
“怎么了?”老巫婆紧张的问:“是亲家写的信吗?
”
老头子看了看媳妇的表情,就知道:我们家是真的完了!
结扎马德弯腰拾起信来,逐句看去,越看越心灰意冷,“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动作如此之快,居然已带人把岳父的势力打散了,我们这下是没指望,全家都要完了。”
()
老头道:“她真的是不给我们留活路了!
”
想当年,你们可曾想过给她留一条活路?
“可恶!这个女人心肠好歹毒!”眼见救命稻草没有了,老巫婆怒气冲冲道:“想把我们向绝路逼?可没那么容易。”抱怨她人心肠好歹毒?她如果仔细想想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如此愤懑了。可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巫女,骨子里是很要强的,是永远不会自我反省的。
“那女人很快就要打回山寨了,父兄又下落不明,我们怎么办?”结扎马德的新媳面对这突然来的变故,已经乱了方寸,再不是那咄咄逼人的大小姐了,“怎么办?怎么办?”说到底她也只是一无知无能的妇人。现在自己的靠山又倒了,便再不敢辱骂男人没出息了。
这时酋长登门拜访,在大堂里说道:“你们赶紧的走吧!”
“这个时候,你也要我们走?”老巫婆如火烧屁股似的跳脚道:“那女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堂堂大酋长来赶我们。你这不是
落井下石吗?”
“苏舍玉带着几万人马回来找你们,那雄赳赳气昂昂的阵势,一字儿排开,口口声声报仇,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酋长道:“经过长老们商量,我们得出一个结论,你们如果不走,我们就会受到你们的牵连。真要为了你们与苏舍玉开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除非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活得糊涂了。”
结扎马德道:“要我们走哪里去?”
酋长道:“那是你们的事。”
结扎马德媳妇道:“酋长,这些年来,我娘家可没有少给你好处,现在就要过河拆桥了?”
酋长发脾气道:“你们既然要这样说,我老头子就老实告诉你,如果真想死了,你们就留下来吧!但是别指望我们会帮助你们一兵一卒。”
屋子里的几人听酋长这样说,顿时都哑巴了!没人保护,留下来岂不是任人宰割吗?
老酋长见这一家子如此不讲理,便无可奈何的道:“我好心好意来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居然丝毫不领情,看来是我自讨没趣了。”
双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留下来只能自讨苦吃,“没办法,我们一家已经被族人抛弃了,真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结扎马德立刻带着人急急忙忙的收拾家中细软,慌慌如丧家之犬。
码头上,苏舍玉带着女儿,一身美轮美奂的羌族打扮,威风凛凛的下了大船。看着前来迎接自己母女的酋长和长老们,如此毕恭毕敬,她笑了——
一个白胡子老爷爷道:“按照盟主的指示,小老儿已把结扎马德一家大小收押在监牢。”
苏舍玉笑道:“布洁长老动作很快啊!”
白胡子老爷爷道:“酋长想放他们跑路,幸亏小老儿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吗!”苏舍玉道:“酋长,你有什么话说?”
酋长面如死灰,冷汗直流,“无话可说。”
一众白发老人,簇拥着苏舍玉母女回到山寨的祭台,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在人群之中,苏舍玉拉过温如玉道:“这位,就是当年,我生的那个妖孽,叫温如玉!小玉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大家看看,她像妖孽吗?”
“不像!”
“不像!”
废话,在如此威胁的情形之下,谁还敢大放厥词啊!
苏舍玉道:“这就对了嘛!”
温如玉道:“我是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
“是!”
温如玉道:“酋长敢不敢当?”
酋长吓得汗流浃背,脸色苍白如()
病入膏肓,连忙道:“不敢当——”
“大家觉得酋长敢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