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杨再兴抬头望去,只见金兀术满脸堆笑,抱拳向周遭观众致礼道:“诸位对不起了,巴鲁掌柜临时有点急事要办,不能参与今天一年一度,昏德公诗词书画拍卖会。临走前,他委托在下金兀术代他拍卖,不知诸位喜不喜欢?”他众目睽睽之下撒弥天大谎,还恬不知耻,可观众那晓得他们暗中勾心斗角!
语声未毕,台下观众欢呼叫好掌声如雷!
金兀术好像吃了蜜糖似的,心里甜滋滋乐开花,待欢呼掌声衰歇后,才道:“诸位,这几年拍卖昏德公诗词书画,你们只晓得他诗词书画名震天下,却不晓得昏德公他人长何等皮囊,故而今天,在下专去五国城请他过来和大家见个面!”
说完,转头指着站在身旁的老叟道:“他就是北宋皇帝宋徽宗赵佶,大金国的阶下囚“昏德公()
”!”话语无不充满鄙视羞辱!
金人、异域来客闻言欢呼雀跃,纷纷要求宋徽宗现写现卖。
宋徽宗哭丧着脸,嘶哑道:“朕。。。。。。。”刚岀声,金兀术急忙“咦”的,阴沉沉冷哼一声,阻止道:“昏德公请注意你自己的谓称,更明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竟胆大妄为在广庭大众众目睽睽之下瞎嚷什么狗屁话,是不是活腻了!”
台下金人、异域来人“呸呸呸”连吐口水,唾沫横飞,并纷纷戟指骂道:“昏德公,你现在是大金国的阶下囚,命朝不保夕的犯人,还好意思称朕,你羞不羞!”
宋徽宗恐惶恐慌,啰啰嗦嗦的躬身拱礼道:“诸位对不起、对不起,罪臣一时漏嘴了!”
站在他身旁的粘罕怒气汹汹,倏地扬掌“啪”的,横搧宋徽宗一记脆脆响的耳光,怪眼圆睁喝道:“再说,捏死你!”
宋徽宗赢身抖颤,捂着印有五个血红手指印的脸庞,眼睛噙着满是屈辱的泪水道:“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无助地梳理蓬乱发髻衣衫。
粘罕又呸他一口,道:“明白就好,你现在比一只蝼蚁都不如,俺随时踩死你!”
宋徽宗谄颜折身,连连恭敬颔首陪礼,完全丧失一个皇帝该有的尊严!
在场所有的汉人无不掩面咽泣,目不忍视!
杨再兴、宇文煜心头一阵阵刺痛悲酸,泪水横流,满腹纵有千言万语豪气冲天,亦也不知再说什么,就是那么一个劲儿想哭!
金兀术抖抖剑眉,阴着脸,冷冷道:“昏德公你们汉人不是有句俗语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吗,既然北宋覆灭,那就接受亡国的事实,甘愿受大金国人的肆意摆布!。。。。。。昏德公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应该明白你今天要来干什么!”话毕,昂首扬声桀桀怪笑,震得观众耳朵嗡嗡作响!
宋徽宗心里发怵,吓得缩颈低头,浑身瑟瑟发抖,颤声道:“金、金元帅罪臣知道,罪臣明、明白!”顿了一顿,润润喉咙,又道:“汝已国破家亡,沦为金国奴隶阶下囚,焉堪余何颜面对天下人,只有苟延残喘涂描度日,可世人只仰慕汝的银钩铁画墨宝,岂有人能懂汝的困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