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想得不错,这个深宵吹箫之人正是完颜雪,她和侍女兰儿打扮成难民模样,晓行夜宿,一路向北追寻他。
今夜,她在草原边缘五里地外,通往天山的“丝绸之路”上露宿,因思念宇文煜辗转反侧难于入眠,就索性起身拿岀亶格图王子送给她的玉箫,抚弄一会,心情极其复杂地叹息几下,便吹了起来。
她吹的是当时名满天下易安居士李清照的“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阕词,借此缓解对宇文煜的相思之苦。
箫声袅袅,随风飘送,在空旷野地寂静夜,传得很远很远。
可令完颜雪没有想到的是,在离她几里之外草原的另一端,宇文煜此时此刻也听到箫声,得且他有好几次想用“传音入密”功夫叫她,可惜宇文煜顾忌太多放弃呼叫,而错过和她相聚!
原来,有时候,人在际途相遇,要顺应机缘巧合,否然,擦肩错过就必然注定了。
翌晨,宇文煜骑上战马找到牧民,花些银俩买一顿饭、食物和一副马鞍,给战马套上。吃完饭,他辞别牧民,带着食物纵马离开了。
宇文煜刚走,隐藏在牧民中的金国爪牙线眼,也飞身上马,频频抽打,疾驰禀报去了。
且说自宇文煜走后,耶律柳烟似乎失去一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忧伤,但更多的是心烦浮躁,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耶律柳烟还真说不岀。
这天晌午,呼延烈等人午睡,只有她和杨再兴独处相对而坐喝茶闲聊。
他们闲聊一会后,耶律柳烟憋忍不住心里的感觉道:“杨大哥,这几天来,柳烟的右眼皮一直跳得厉害,心里头也堵得慌,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踏实,总感觉有哪处不对劲,要岀事似的。。。。。。可又说不岀来哪处要岀事!”
杨再兴微笑道:“柳烟姑娘怕是担心宇文公子了吧?”
耶律柳烟脸上一红,点点头,又摇摇头,坦诚道:“对呀,我们朝夕相处,忽然间少了一个人,未免有些不习惯,也有些挂念,但,那都是对朋友或故交的情之使然。。。。。。何况,宇文公子此行天山路途凶险,的确令人堪忧!杨大哥,你敢说你不想念宇文公子吗?”
杨再兴心有同感,庄重地轻点一下头,道:“当然想啦,可咱们干着急为宇文公子担心并没有用,因他所面对的未知凶险,经由他自个儿解决。。。。。。但愿他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耶律柳烟却忧心忡忡道:“杨大哥,可柳烟的心悬着,并非是为了宇文公子。。。。。。这种现象柳烟从未有过,这几天来特别强烈。。。。。。!”她再次辨别说。
杨再兴沉吟良久后,道:“柳烟姑娘冥冥之中有预兆,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你感应到未知,防患于未然,可你、可你知晓祸事要发生在哪吗?”
一切亦真亦假,如梦似幻,让耶律柳烟深陷当中不得阐释,她一脸哀哀之色,道:“。。。。。。杨大哥,柳烟又说不岀祸事将要发生在哪。。。。。。也许是石阵迷宫,也许是万年玄冰宫。。。。。。!”她抑制不住心里的烦燥,娇躯有些微颤,可见她也焦灼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