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孙妙青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的去景仁宫和皇后请安。
这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比往常要多上不少,一见她就殷切的来一句,“奴才给诚贵人请安。”
孙妙青又不傻,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她刚被封为贵人,又得了在养心殿伺候笔墨的恩宠,所以春风得意。
凑上来道一句好话,她一高兴说不定就能讨几个赏钱。
都说皇宫不仅是主子们的皇宫,还是奴才们的皇宫。只看清朝越到后头,那些地位卑贱的包衣,却有不少位高权重之人。
别的不说,乾隆的慧贤皇贵妃高佳氏,不就是包衣出身?
所以孙妙青对这些宫女太监一向大方,不说别的,就说这宫里起起伏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倒霉落了难呢?
狮子也有需要老鼠出手相救的时候,现在攒点香火情,真有那一天,也不至于被太多的人落井下石。
嬛嬛被幽禁的时候,饭菜都是馊的,别说她这身子被孙株合夫妇金尊玉贵的养大,就算是上辈子,她也没吃过馊了的饭菜。
要不都说大胖橘狠心冷酷,辣手无情。
前一秒还你侬我侬,爱得难分难舍,满心欢喜的封妃。转瞬之间,因为一件旧衣,就从天上的白云,变成地上的泥泞。
眼见前面就是景仁宫,孙妙青摇摇脑袋。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信还能真的将她生吞活剥。
当了一路的散财童子,虽然给的不多,但看那些宫女太监个个都眉开眼笑,孙妙青的心情也舒缓了些。
到了景仁宫大门口,绣夏连忙迎了上来,脸上一脸喜气,好似孙妙青被晋封为贵人,她也沾光一般。
“诚贵人来了,奴婢参见诚贵人。”
“贵人怎么穿得如此单薄,虽然还要过几日才立冬,但早上吹的风,已经有了几分冬日的严寒。”
“还请贵人快快进去,千万别被冻着了。”
孙妙青真是不习惯绣夏的热情,一想到皇后做事,从来无利不起早,面上有多优待,背后不定有多少是非。
心中警铃大作,不过面上还是要好好说话。
“绣夏姑姑客气了,一路走过来,倒也还好。”
说着孙妙青就准备和绣夏进去,谁知肩膀突然被人撞开,差点跌在地上,还不等她站稳就听见富察贵人的声音。
“原来是诚贵人,我急着和皇后娘娘请安,没注意到诚贵人在前头,真是不好意思。”
“诚贵人没受伤吧?要是伤着了,该怎么伺候皇上啊。”
蔷薇和铃兰都对富察贵人怒目而视,明明就是故意的,还这样有恃无恐。
孙妙青和往常一样与富察贵人行礼,“见过富察贵人。”
不过行了一半,装作才想起来一般,矫揉造作的说道,“瞧我这记性,皇上觉得妹妹侍奉得宜,昨日已经晓谕六宫,晋我为贵人,还请富察姐姐见谅,妹妹不能和你行礼了。”
“至于怎么伺候皇上,更用不着富察姐姐操心,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才几天,这富察贵人就按捺不住性子。明明是富察氏出身,一把好牌被拆开打烂,被吓疯了也是活该。】
富察贵人大怒,“你竟敢诅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