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鲁王身边还是跟着几个宦官看着他,一方面是怕他身体虚弱晕倒,另一方面则是看着他不能接触女色和金石之药。
“八叔,十叔。”朱雄英恭敬地行礼。
鲁王咳嗽了几声,声音略显虚弱:“大侄子,今日有何打算?”
“今日天气晴好,我想带两位叔叔去宫外走走,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朱雄英回答道,而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几位宦官。
宦官自然是点了点头陪着笑道:“如此甚好,全看圣孙安排,不过我们得跟着。”
鲁王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只是这身体”
“不妨事,十叔,坐马车。”朱雄英信心满满地说道。
一共准备了三辆普通马车,他们上了第一辆马车后,朱雄英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烟,又摸出了火折子点燃。
香烟缭绕下,潭王像一个忧郁的诗人般用手撑着下巴,一小口一小口的吸着;而鲁王则是猛抽一大口后如坠仙境,整个人两眼发直,开始飘飘然起来。
叔侄三人年岁相仿,都是二十岁左右,不说相见恨晚吧,一路上倒也能聊得来,从家庭聊到人生,从人生聊到梦想。
朱雄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那就是大明绝大部分藩王,娶的王妃都是功臣之女,而这些将门虎女大部分精神都不太正常,跟着藩王就藩以后,闲极无聊之下基本都会选择在王宫里发癫。
潭王的王妃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潭王朱梓不禁诉苦道:“我家那婆娘,不放我离开她身边,走之前都是又哭又闹,可我一向被她安排惯了,如今在京城里自己住,反倒觉得事事无所适从。”
鲁王朱檀又猛抽了一口烟屁股,长长地舒了口气,把烟按到马车的侧壁上熄灭:“女人事多就得打,都是玩物,八哥你怕她作甚?”
潭王朱梓诧异地看着朱檀,在他印象里,自己这十弟,其实是个挺温良的少年,不知道几年不见,怎么反差这么大了。
朱梓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问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家那母老虎是真的把他攥在手心里拿捏的死死的。
他抽完烟,看着马车外不断后退的景物,捏着烟头的手还在不住地发颤,朱梓向朱雄英问道:“咱们去哪?”
“从皇宫一路向西,从三山门出城,去莫愁湖。”
解释完目的地后,朱雄英看着朱梓说道:“八叔手抖得厉害。”
朱梓沉默了刹那,如实道:“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胡思乱想,刚才脑子里还浮现出下一瞬,就会发生地裂的场景,然后咱们三个就陷进去了。”
朱梓话还没说完,忽然“哐”地一声,马车猛然顿住了,然后就是向前倾,要不是坐在中间的朱雄英眼疾手快,双脚蹬地随后直接两臂伸开把这两个瘦弱的叔叔拦住,怕是这俩人要磕个头破血流。
这算啥?死神来了?
鲁王呸呸了两声:“真是乌鸦嘴。”
不过朱雄英倒也没害怕,身后跟着一马车的护卫呢,再说了,这里是京城,也没什么可怕的,虽然内城和外城的中间区域比较贫穷混乱,但要是说有盗匪流窜那也是无稽之谈,治安不算好,但也绝没有差到会频繁出现人命官司的地步。
费力地从马车上下来,朱雄英这才发现,马车陷进了一个坑里,坑上面铺了木板,周围都是覆土应该不是故意做的陷阱,而是道路根本没人养护,所以有人随便拽了木板过来维持通行。
“这是到莫愁湖了?”
潭王朱梓下车后,看着周围的环境,一时愕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