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贺江屿怒不可赦地看着屋子里的吃食。
这两个人刚才把酒言欢很开心吧。
他伸手推开薛云澄往里边走去,见青黎仰着白皙的小脸,目光懵懂迷茫地看着他。
稍有些凌乱的碎发半遮着眼睛,红唇微张,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干练爽利的青黎,此刻多了一抹我见犹怜的气质。
贺江屿站在那里,居然看入了神。
不仅是他,紧随而至的薛云澄也是如此,看着此刻的青黎,他的心跳加速。
青黎轻轻眨着眼睛,反应总是慢半拍。
看到她这副样子,某两个男人不由自主想起上一次青黎喝醉之后发生的囧事。
各自回忆各自的。
贺江屿想到什么,呼吸都顿了一下,上前抓住青黎的手腕,低喝道:“跟我回家!”
青黎忽然被拽起来,不由得轻声呼痛。
贺江屿正要去看她哪里疼,肩膀忽地被人按住。
“放开她。”
薛云澄冷凝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贺江屿冷笑一声,侧眸回首,“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又是谁!”
薛云澄毫不示弱,“你弄疼她了!”
贺江屿冷冷地注视着他,“心疼了?”
薛云澄唇角一弯,“很心疼。”
贺江屿目光沉下来,“你最好想清楚在说话,不要做一些超过道德底线的事情。”
薛云澄扬眉,“还有比协议婚姻更能冲击道德底线的事情吗。”
贺江屿眼底闪着锐利的目光。
薛云澄的眼神也犀利得很。
二人谁也不让谁。
青黎揉着胳膊,目光有些滞涩,使劲打量着贺江屿。
“贺老板,好久不见啊,你的白月光呢?”青黎憨笑着,眼泪却流出来。
贺江屿怔怔看着她,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抹,修长的手指湿漉漉的。
她,哭了。
为什么?
明明是她做错了,为什么她倒是哭起来?
满腔怒火在几滴眼泪中被浇灭。
“和我回家吧。”
他的语气温和下来,可以说是蜷缩未有的温柔。
肩膀上的手缓缓落下,薛云澄上前一步,站在二人中间。
“回家?贺家吗?你们贺家有把她当做家人吗?”
贺江屿眼底染着怒色,却沉默了。
薛云澄语气淡然,“至今,青黎在贺家也仅有一个小房间而已。你们全家吃饭的时候,她只能自开炉灶或者从外边吃完才回去,没人唤她一声,你也不例外。贺家独占山头,她出行不便,为了能省点钱,打车到山下再坐公交车。”
见贺江屿逐渐变了脸色,“我没说错吧,她这个贺太太过得不如一个普通人,即便最开始你帮了她,她也已经还清了。”
见贺江屿没有说话,薛云澄冷哼一声,“如此亏待她,怎么有脸让她和你回家继续过这种生活?你真的为她好,尽快办理离婚手续才是。”
听到‘离婚"两个字,贺江屿清醒过来,他目光定定看着薛云澄。
“你果然对她有心思。”
薛云澄朗润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是还不够明显吗?”
贺江屿不可置信,“可是你曾经说过,你在等一个人!”
薛云澄这么多年始终单身,便是因为这个。
他们年少时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很清楚薛云澄的性子,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这()
也是为什么他虽然愤怒生气,却并未将薛云澄当成对手的原因。
薛云澄眉眼晕染开淡淡的喜悦,“嗯,等到了。”
贺江屿陡然睁大双眼,目光转向青黎。
“怎么可能……”
他们之前都没有见过,姜青黎怎么可能是薛云澄等的那个人。
以二人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也没有可能在年少时相遇。
贺江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薛云澄却不肯再多解释,他和贺江屿解释不着。
“你带给青黎的只有痛苦,不如好好去待周若瑄。”
贺江屿蹙眉,“没事提她做什么。”
听到‘周若瑄"这个名字,青黎抬起两颊染着粉红的脸蛋,问道:“放过我吧,我们离婚吧。”
最近总是因这个名字而烦恼,酒后她终于说出这两个字。
说出来之后,青黎从心底感到放松。
一股火气涌上贺江屿心头,他目光带着森然,“我说了,这场婚姻的主动权在我!”
他又要伸手去抓青黎,被薛云澄一把推开。
暴戾因子苏醒,贺江屿一拳挥了上去,薛云澄躲避不及,脸上实实在在挨了一下子。
他反手一拳打在贺江屿脸上,二人各自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