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已经沉闷了好几日,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发呆。
贺老太太担心的不得了。
老头子身体虽然还算好,可到底岁数大了,心中长时间郁结,会极速消耗他的身体。
别说贺老,就是贺老太太也挺受打击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同玉玊大师有联系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有朝一日才知道,这玉玊大师居然是假的。
“青黎啊青黎,这孩子糊涂啊。”贺老太太唉声叹气。
挺好的一个孩子,开创自己的名头多好,或者说,冒充谁不好,偏偏去冒充玉玊大师。
如今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该怎么收场呢。
“老头子,别在这发呆了,这孩子说不准是有什么苦衷,咱们得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哎,她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
贺老还是不说话,贺老太太索性不理他了,她去找贺江屿。
贺江屿告诉她,别担心,什么都不要做。
京城邹家。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邹筱岚脸色难看。
邹父坐在沙发上,摁灭烟头,“能是什么意思,你那个不省心的师父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来路,当初没办法才让你认下,你还当真了?”
邹筱岚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凉薄的父亲。
她转头看向母亲牟程英,“妈,你也要我和师父划清界限吗?”
牟程英抬眸,“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邹筱岚倏然睁大眼睛。
“所以你父亲才会让你和她划清界限,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啊?”
邹筱岚内心那座火山里的岩浆都喷薄而出了,她母亲话锋一转,让她始料未及。
“什么?”她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其实在她心里,母亲才是最趋利避害的那一个,或许以前母亲给她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
母女关系曾经也糟糕得很,后来是如何改变的,邹筱岚没有印象。
牟程英却是知道的。
她亲眼看到如何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一味地让所爱之人按照自己画出来的条条框框去生活。
她的爱不足,她给的限制太多。
邹父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就瞎教吧,你看到时候出了事,闺女指定被连累,到时候连我们邹家都被连累。”
邹父被气走了,牟程英母女不以为然。
“妈,那你现在咋想的?”邹筱岚问道。
牟程英摇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具体情况,我觉得应该去问问青黎,也许里边有什么隐情才对。”
邹筱岚连连点头。
虽然对于师父冒充玉玊大师去直播这件事,让邹筱岚非常愤懑。
那可是她一直以来的偶像啊,从懂事开始,她就被灌输关于玉玊大师的一切,后来兴趣使然,她更是拼命搜罗所有信息。
甚至创办玉玊大师基金会,有了自己的一个小组织。
玉玊大师直播的时候,她一再质疑,可无论如何质疑,证明那就是玉玊大师,如今又来了个反转,说是人假冒的。
假冒之人还是她师父!怪不得那时候会有那么多巧合,自己前脚刚说完哪里不足,玉玊大师的直播间就将这一点。
她还以为和玉玊大师有心灵感应,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说不伤心失望是假的。
更伤心失望的是,师父怎么会做这种事!
跑到四合院,邹筱岚带着情绪冲了()
进去。
看到师父在桌前安静地练字,看到她进来,抬眸,迎上一双黑眸。
满载一船秋色,平铺十里湖光。
邹筱岚对上那双眼睛,不自觉便有了这样的感触。
质问的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口,她的嘴巴撅得老高,默默走到一侧研磨。
见她继续练字,心头顿感委屈得不行,眼泪啪嗒啪嗒便落下来。
青黎叹了口气,放下笔,走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来。
邹筱岚别别扭扭走过来坐下,哽咽道:“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一方面她觉得师父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现在已经有大神把姜青黎直播的信息都挖出来了。
明明白白,当时直播的人就是姜青黎。
“师父你当时是不是很缺钱?”邹筱岚纠结地说道。
她努力回想着,当时怎么没看出师父缺钱,要是知道,她会把小金库所有的钱拿出来给师父用。
青黎见状,思考了一下,点头道:“最初是很缺钱。”
那时候的确想靠这个挣钱来着,不过那时候并未打算借助玉玊这个马甲。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扒出来了。
邹筱岚起身一把抱住青黎,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对不起师父,我当时应该多关心你一下的……呜呜,你为什么不找我呢,缺钱怎么不找我呢,我有钱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我好爱玉玊大师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