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这个人平日里是猖狂了些,但她懂得审时度势,更明白能屈能伸的道理,自然不会去找陛下向宁家求情。
况且,宁家只是被抄没财产,其余的田产铺面以及崇信伯的爵位还在,证明陛下已经留有余地了。她若刚出去又找陛下闹腾,只怕是又得进去。
淑妃坐在陆清棠对面,不断地唉声叹气,“陆小棠,你倒是说话呀,我们好不容易把她送进去,就这样轻松地出来了?”
“不过也算是做出了一些成绩,你看那崇信伯府不就被抄没了吗?还有你哥哥,现在代理了御史中丞的职务,只怕是陛下要开始重用你哥哥了。”贤嫔在一旁安慰着。
淑妃听了贤嫔的话,不由得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我就是觉得不服气,凭什么那么一点小事就把她放出来,她做了那么多坏事。”
陆清棠在一旁冷笑起来,她看向淑妃,()
轻声道:“你以为陛下真的是因为她差遣太监去找墨宝被感动的?”
“不然呢?”淑妃一脸不解。
陆清棠将一颗话梅放进嘴里,然后慢悠悠道:“太子被禁足东宫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那接下来呢?”
对于朝政之事,淑妃有些一知半解的,于是便把目光投向贤嫔。
贤嫔面色有些发白,她怔怔地看着陆清棠,“难道陛下是想让深儿他?”
陆清棠没有直接回答,她只点点头,然后继续塞了一颗梅子,把目光投向太后的住处。
有了孩子的陪伴,加以药物辅助治疗,太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发脾气了,陆清棠也轻松许多。每次给她检查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正常,只是她知道,太后看起来健康,但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这段时间她开始出现大小便失禁的状态,已经达到中度痴呆的程度。
陆清棠知道这一切都无力挽回,她只能用药物去维持太后的状态。
看着太后越来越识人不清,墨则深最近一段时间也沉默了很多,常常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陆清棠知道,他是在担心,担心太后会离他而去。
不仅是太后,更有朝堂中事都在困扰着他。
太子被陛下厌弃,关在东宫禁足已经一月有余,眼看着已经不中用,朝中众大臣纷纷推举墨则深和墨则渊作为新太子人选。看書菈
康元帝已经马上六十,再次册立太子便是未来皇帝,这个时候下注,未来新太子登基一定会重用,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墨则渊作为皇后之子,才能不输墨则深,又有母家郑国公的庇佑,比起墨则深要强许多。
而墨则深这些年在外征战积累出来的人脉不比墨则渊的少,且深得百姓爱戴。因此,文武百官方才苦恼究竟要扶持谁,这个赌注可是不小。
赌赢了,可以青云直上,位极人臣。赌输了,说不准连身家性命都没了。
虽然墨则深没有与陆清棠明说,但她也猜测得到,除了忧心太后的病情,还有朝堂的烦恼吧。
陆清棠知道墨则深不想做太子,而且他的胜算也不大,即便是做了太子,墨则渊一党也不服气,倒不如做个清闲王爷。
不过陆清棠有些不太明白,既然不想做就不做,这种事情也没人会强迫,干嘛要整天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