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看,是王成愈。没想到这才一夜时间,就拉出一个队伍来了。”云浠说道。
“滥用私权,横行霸道。”云川忿忿地说。
云川凑过去看热闹,听牵马的几位小厮说:“你说巧不巧,昨日将军派来带路的人也死了?”
“这还没到月氏部落就去这么多人命!?”另一个小厮说道。
“你傻啊,我们代表的是朝廷。这分明就不想让朝廷插手宝藏的事情!”
“这可是突桑可汗亲自邀请,谁敢阻拦?”
“我看就是突桑自己想独吞宝藏!这块石头落在突桑,如果你是突桑可汗,你想不想要?”
“你说突桑可汗?那干嘛还邀请朝廷参加呢?”
“事情闹这么大,藏得住吗?之前还对外扬言奇石跟宝藏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你看,刺杀劫持,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云川听此二人背后议论自己父王威顿可汗,心中暗骂:这帮小人果然是王成愈的狗腿!自己父王从来都主和不主战,爱民如子,怎么会干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把戏。
“我们走吧,这些都是信口雌黄,没什么可听的。”云浠拉着云川向三人示意道。
四人正欲骑马上路,突然一个人上前拦住了他们,问道“你们知道月氏部落的方向吗?我们爷说了,能给我们带路的,必有赏。”
云川不予理会,跨上马,云浠朝那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也没去过月氏部落,准备到驿站再打听。你们再问问其他人吧,或者你们也可以到前方驿站再找引路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废话。”小厮嘀咕道。云川见状正想帮云浠出头,被云浠一把拦下。
说完,王成愈带着大队人马,簇拥着戒持大师从客栈走了出来。戒持大师还如昨日一样捻着佛珠,荣辱不惊。刚那位小厮凑过去说了两句,王成愈便朝云川四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了句“那就去前方驿站再打听”,便不屑地上了马车。
“连个谢字也没有!”云川忿忿说道。
“我们原本就没帮什么!”杨清沄回道。
云川无好气地说道:“也就你们看得开,要我绝对指一条通到黑的路!”说完一声“驾”扬长而去,其他三人也赶紧策马追了上去。
“哎,云浠自小身体就不好,骑马慢就算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也这么慢吞吞,真是浪费了两匹良驹。”云川骑马立在树下,远远地嘲弄起来。
杨清沄不一会也到了云川处,一言不发,回头看着宇文瀚和云浠骑了过来。
“云川兄弟马术了得,哪是我们所能及?”宇文瀚说道。
“我们可不敢跟你比,你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以前都不敢骑马,这才没学会几年呢,哪是我这一下子就能赶上的。”云浠笑道。
“可我小时候就能骑这么快了哦。云浠,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骑马不是时间的问题,是沟通,你要互相信任,它才愿意为你拼命飞奔。”云川说道。
“怎么沟通?”宇文瀚好奇地问道。
“她会告诉你只说意会不可言传!”云浠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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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的事情当然只能意会啦,马儿又不能说人话。你看我平时,一有时间就跟马儿聊天,这感情培养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云川眉宇上扬,笑嘻嘻地回道。
“这倒是真的,我们实在没有她精力旺盛,她就只能找马儿倾诉了。”云浠笑了起来。
“好啊,弟弟,你竟然嘲笑我,枉我还停下来等你们,”云川佯装生气道。
宇文瀚也满脸笑意,云浠看着堂哥忧郁的眼神淡了许多,甚是高兴。能这么跟他们再次相处,自己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了。
“要不我们比试一下?”一旁的杨清沄缓缓说道。
大家都惊奇地看着杨清沄,一向沉默的他竟然主动发起了挑战,简直让人难以预料。“好啊,求之不得呢。你想怎么比?”云川听到有人挑战骑术,顿时来了精神。
“怎么比你来定。我骑马学的不成体统,正好有此机会,想领教一下突桑的骑术。”杨清沄解释道。
“竟然发起了挑战就不要那么谦虚,要不然我一会赢了也不自在对不?这样吧,我输了,到了突桑我就请你们大吃三天;你输了,嗯,你这一路都板着脸,输了你就笑一笑吧!怎么样?”
就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但没想到会提出这种要求。杨清沄想起宇文希以前也喜欢这么刁难自己和平王,自己都是无奈地宠着她。现在,自己满心无奈,但宠爱之情早已尘封在了往事里。
“好,就这么定了!”看杨清沄不语,宇文瀚帮他回道。
“那开始吧!前方大概是十里路到小树林,就比试骑到那!”云川定了路线。
两人做好准备,云浠和宇文瀚在一旁一声“开始”,两匹骏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大漠的生活果然让人性情豁达。真的很幸运,能遇上你们成为朋友。”宇文瀚说道。
“嗯,这里生活确实豁达,吃着烤全羊,喝着马奶酒,唱着牧羊曲,看着满天星,有时都不知时间为何物,岁月都不知是真是假。”云浠此刻多想告诉他自己这几年的故事啊。
“沙如雪、月如钩,不问前路,不究过往。我和清沄兄也非常向往大漠,一片净土远离纷扰,与日月对饮,与天地为伴。”宇文瀚说道。
“有人说这里荒无人烟,你却说一片净土。世间总是如此,总觉得别人的东西好。”云浠看着宇文瀚有些心疼。
“是啊,任何地方都有无奈之人。所谓净土乐天,或许都是自己的想象吧。”宇文瀚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