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谈话可不方便有第三个人在场。
确定女仆走了之后,躲进盥洗室的劳德才走出来,看到了奥薇手里娇艳欲滴的粉玫瑰,说“他对你还真是情有独钟。”
“这正是我的价值不是吗?”奥薇把粉玫瑰随手放到桌子上,看着劳德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这样的价值,你今天会来找我吗?”
劳德的一张嘴可不会认输:“真看不出来你哪里有吸引人的地方,美貌?在这帝都城里面,金发碧眼的女人太多了,就比如他的夫人卢斯文,说实话,她除了身材扁平之外,美丽绝对胜于你的。”
“是是是,我就胜在身材这一点,好吧,这是我唯一的优点。”
奥薇一点也不想和劳德在口舌上争论什么,赢了又没什么奖励,万一把人气走了,她也得不偿失。
劳德听了奥薇的话,也哑炮了,偃旗息鼓后清了一下嗓子,咳了两声,问:“你还想离开这里吗?”
“当然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劳德看着奥薇身上穿着的柔软睡衣,一副慵懒适应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要开始发表见解,倒是他抿了抿嘴,憋住了。
奥薇:“鸟儿任何时候,都不会甘愿放弃自己那一对可以自由飞翔的翅膀。”
说这话的时候,奥薇眼眸当中的神情是坚定的,如同柔弱却又坚韧的蔷薇,这个时候劳德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上是有可以令人着迷的魅力的。
“那好吧,我们()
进入正题,谈谈合作吧。”
奥薇直切要害:“你想让维文特死吗?”
奥薇的敏锐让劳德忍不住惊叹,他紧张的喉咙发干,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前准备好的腹稿都做了废。
尝试组织了一下语言和他正准备张口说话,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嘴巴抿紧,只点了一下头。
他和维文特之间是有契约束缚的,就像奥薇之前在斯蒂奇剧院的时候,与那个驼背的雇主乌诺奇之间签订的魔法契约一样,一旦违约,就会立刻遭到反噬。
所以即便劳德想要维文特去死,他也不能自己亲自动手,甚至不能将这件事情宣之于口。
作为魔法师,他非常清楚契约反噬的厉害。
奥薇觉得他神色有些怪异:“不能说话吗?”
“不是。”劳德坦白,“有魔法契约。”
奥薇了然:“你帮我,我帮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握个手?”她先伸出自己的手表达诚意。
劳德看着奥薇伸出来的那只白皙柔软的手:“不用了,我不习惯和异性接触。”
“难怪上次只是拉了你一下,你就脸红了。”奥薇收回手,提起了上次发生在床上的事情。
劳德瞬间就红了耳朵,脑子里面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一双眼睛无处安放,最好摘下眼镜,装作擦拭的榜样,回避这个话题。
奥薇倒是十分大方,直接后退一步,坐在床边:“好了,作为合作伙伴,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的,对了,方便问一下,为什么你会想要杀了维文特吗?”
劳德戴上眼镜,重新回到了之前平静的样子:“反正也没有别人知道,那就讲给你听一听。”
“你知道维文特在成为政府议员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劳德提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奥薇恰好知道,但是她并不打算说实话,因为对于这场合作,她一开始就没有报以诚心,于是她说:“是一个游历四方的吟游诗人。”
不是实话,也不算假话。
劳德见她离自己远远的,坐在床边,两条腿晃啊晃,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模样安静温柔,便清了一下嗓子,说:“是个职业杀手。”
奥薇的眼皮上抬,适时的流露出惊讶。
“难以想象吧,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居然站到了政治舞台上。”劳德说。
奥薇适时地接话:“所以说,政治都是黑暗的。”
劳德轻轻笑了一下,垂下了眼睛,眼镜旁边的银色链条跟着晃动了一下,在夜色中反着粼粼的光。
“政治怎么样,我不知道。”劳德静静地说,他的声音很低沉,“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屠夫。”
“为什么是屠夫?屠夫一般指的不是宰牛宰羊的人吗?”奥薇说。
“我亲眼见过,”劳德回想,“那一天夜里,大家都在睡梦当中,可是我的妹妹突然醒了,她还是个婴儿,夜里经常喜欢哭嚎,总是扰得我无法安睡,所以她一哭,我就会躲起来。”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魔法学徒,很多东西都不会,但老师很爱护我,他在我手心里画了一个魔法阵,方便我随时回到教室学习,所以那晚妹妹一哭,我就利用魔法阵躲到了教室里,趴着睡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回去了,没想到屋子里面一地的尸体。”
爸爸、妈妈、还仍然是婴儿的妹妹,都死了。
而杀人凶手并没有停下,他还在屠杀,那一晚,整个整个街区的人都死了,警备厅的人来了以后,却并没有展开调查,直接开始收尸,事后有人来问附近的居民,他们也都缄口不言。
劳德作为幸存者,他看见了凶手的脸,并在多年后,()
一眼认出仇人——维文特。
“一整个街区?”奥薇真的震惊了,她杀过人,她知道杀人有时候是个体力活,况且一个街区少说也有一百多人,不轻松。
难怪说维文特是屠夫,杀人就像割草一样,奥薇忍不住说:“真残忍。”
说完这句话后,即便奥薇不信神明,也忍不住为维文特哀叹一声——他一定会下地狱。
或许自己也会,因为自己也曾手染鲜血,杀人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