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帮专门阻杀驭兽师的奸人,暗地里将驭兽师一一截杀,驭兽一脉才成了今天这副惨淡模样。”
末了,鬼道书生补充道:“你父母兴许就是死在这伙人手中。所以方家现在对修仙二字避之不及,生怕被暗处的歹人查出他家中曾有驭兽一脉的弟子,他们更怕秉明仙师后,还未等封印斩魄刀,便给自家引来杀身之祸。”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再谨慎低调也会走漏风声,毕竟没人知道那群阻杀驭兽师的疯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但她仍不明白,方和平是如何得知她生出灵根的呢?这可是在缥缈宗都要测试才能验证出来的。
方寄草抬头看向对面直冒冷汗的“姨夫”,旧伤未愈又被她添上新伤,几番眼皮打颤,看样子能与她唠叨这么久是在强挺着了。
方寄草扶着他靠在树边歇息,比起自己处境她还是更担心对方的身体:“姨夫放心,山门里安全的很,倒是您顾念着我才参加斗魂被人打伤,等我回了山门您可有地方调理气脉?”
“比赛时住在驿站,修养的话山下还有可用灵石租住的洞府,疗伤不是问题。”鬼道书生顿了顿,说道:“你不用管我,早利用盾地术潜入山门见你没事的时候我就放心了,参加斗魂是我自己的选择。”
敏锐的弦拉紧,方寄草不做声色:姨夫参加斗魂是来寻人还是报仇?”
总不可能是为了赚钱,八成是报仇,且仇家还是个厉害人物,不然他也不会顶着重伤的身子拼命压制着不让她继续往上走。
鬼道书生半晌无话,迟迟才笑道:“你这刨根问底的样子真是和你爹爹一样。”
“姨夫谬赞。”
鬼道书生被逗笑,肩胛骨的位置震得火辣辣疼,他抬手按住,满面愁容:“我本来想一直瞒着你,但你也长大了,告诉你也是给你提个醒,我怀疑斗魂赛背后主使就是当年截杀驭兽师的人。”
“不止你父母,我的妻子你的姨母,也是丧命在这伙人手中。”
鬼道书生怀疑哪位名不见经传从黄级打到玄级第一的龙傲天就是主使者手下的兵,为的就是明目张胆的将流落在外面的散修一一清除。
若不然怎么会下手这么重。
至于目的,他暂时还没想清楚。
方寄草了然,面色渐渐沉了下去,这副样子在外人眼里是藏着心事的苦闷,但方寄草思量的却是其他。
方家不是她的本家,方和平夫妇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没有自己找死的道理,但占据了这具身子照理说就应该替原身做她该做的事。
比如血海深仇,比如自相鱼肉。
得失取舍,她心里始终有数。
“若龙傲天真是背后黑手的人,姨夫就更不应该急于一时了,眼下还是好好修养才是上上策,报仇的事可以从头再议。”
方寄草心中已有对策,甚是经历回魂论道,她现在怀疑梦中那位”大人物”和杀害驭兽师的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
连龙傲天都打不过的人想必连大人物的头发丝都摸不着,方寄草打算先用拖延战术:“血很入骨,再过不久我就能转为内门弟了,等我学会了缥缈宗的仙门道法,再和姨夫同再为他们报仇雪恨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