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年儒士一时语塞,他连名号都没报出来就被塞着银子赶出来,能说些什么:“敌军的将军是个唤作芸娘子的女将!”
“女子为将?果然是边陲之地,不尊礼教。”瞿式耜点点头,示意继续说:“还有呢?”
“余下便不知了。”
“嗯?没了?”瞿式耜一愣,弄半天难道真就只是进去见了一面?
“没了。”
怪哉、怪哉!
瞿式耜打量着自己的幕僚和他带回来的银子,一时拿不定主意。
中年儒士见他眼神上下打量,哪敢要银子:“抚台,不管对方使用何等诡计,我等以不变应万变即可,正好把银子充足军费。”
“军费?嗯,有道理!”瞿式耜顺着接下了话茬,白给的银子不拿白不拿。
不过,自己不能拿的太难看了:“旭升啊,你也辛苦了,从里头拿两块走吧。”
儒士瞧着三箱白花花的银子咽咽口水,强忍着贪欲拒绝:“无功不受禄,此行未有建树,平日抚台已是万分照顾,旭升无以报答,万万不敢收。”
“对方倒是古怪,要不本院再派人去一趟?”瞿式耜试探性的询问对方,如此古怪之事令他心有不安。
“一切凭抚台决断。”中年儒士心中明白自己仍没逃脱怀疑,哪敢说个不字,
“好!”说没说谎派人一探便知。
当中年儒士走出大帐时,发觉周边的士兵看似做着正事,可实则在暗中不停打量他。
“自己何时如此受欢迎了?”思索片刻他想明白了,士兵们不是真要看他,而是想看银子。
想到此,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金钱迷人眼,莫不是那女子想以银子乱我军心?”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摇了摇头自嘲道:“旭升啊旭升,你莫是被一女子唬到了,用银子乱军心,那得要多少银子啊!”
与此同时,uu看书 瞿式耜新派出的使者也进了城。
只是这回的使者连府衙的门都没进去。
走到半路,几个大汉便抬着一箱白银强行放到他身边,正当他感到古怪想移步他处时,又有一箱银子被送来,如此重复四回。
没等那使者进府衙的大门,便被连人带银子送回了城外大营。
“什么?你连人都没见到,那这银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银子多得没处花?”瞿式耜暴怒之余不知道的是,从某种程度来讲,他说对了。
“抚台,属下敢指邕江发誓,方才所说绝无半句虚言!”那使者也很无奈,莫名其妙出去逛了一圈,被硬塞了几箱白银不说,回来还被怀疑了。
“好!我就不信了,他们的银子花不完!”事情越是古怪瞿式耜越是不安,大喊一声又唤来了一人:“去,再派人出使,本院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遵令!那这些银子?”
“充公!放我大帐去。”
没等多久,第三个派出去的使者也回来了,而这次他带回了五箱白银!
一来二去,城外大营中已是无人不知此事。
“你听说了吗?南宁城中有宝藏!”
“什么宝藏,明明是地下有银矿,一挖就冒出来多到花不完。”
“我说嘞,为何巡抚老爷要急着攻打南宁,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可不是,你没见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都进了巡抚老爷的大帐嘛……”
传言越传越离谱,有人不信,直到头顶落下一块块白花花的碎银子:“天、天上掉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