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自己夫人一提,县太爷还就想起来了确有此事,只是当时并未觉得有问题故而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怕是其中大有问题:“那与你所言的首饰、银子有何关系?”
“当日宴席上有一唤作芸娘子的女子做东,据说她与国公爷的二弟是一对,那兰花坊便是她盘下来的,她为人可大方了,知道我们年老色衰无人疼爱,每次都送些首饰银子给我们。”县长夫人不耐烦地吼道:“问完没有,你们男人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瞧沐家二爷对他家多好。”
“本县令只是与你说道两句,你还闹个没完了!”县太爷本就在气头上,一时忍耐不住夫人起了争执:“沐家好沐家妙,早知道你怎么不嫁到沐家去啊!”
“你你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惹你了,不过就不过了……”
县太爷家宅不宁之时,他的顶头上司,巡抚瞿式耜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说你莫在我面前晃悠了行吗?”王氏端详着刚到手的玉镯子,对在自己跟前来回晃个不停的丈夫有些不满:“你要晃去前院晃去,那里没人管你。”
“何止是没人管,前院都快没人了!”一提到巡抚衙门的状况,瞿式耜那是气不打一处来。uu看书
“你要发脾气找外人发去,我可都按你说的做了,兰花坊里的消息也给你探回来了。”比起心爱的首饰,丈夫就显得碍事多了:“要我说,那芸娘真是大方。”
“哼!皆为妇人愚见,有所予则有所求的道理都不懂!你方才所言没有遗漏吧?”瞿式耜不太相信,对方仅是因为要妇人们跟他们说说好话一事,就给如此多的珍宝,除非他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是,我这个妇人什么都不懂,就你懂。”王氏撇过头懒得理自己丈夫。
“我不休得与你掰扯。”没得到什么有益消息的瞿式耜转头出了房间。
门刚关上,没过一会儿又被打开了。
“不是不跟我掰扯吗?回来作甚?”
“夫人,是我呀。”王氏还以为是自己丈夫,听见声音才发现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你这丫头,唤你半天怎么才来!走,咱们去兰花坊。”
“是,夫人!”
兰花坊内,芸娘和贵妇人们如往常一样品茗笑谈,接着送他们的小礼物。
在院子外,秀儿如往常一般送完礼后,进了一个偏房,很快,房里传来两道对话声。
“你是说,抚台大人身边少了一个常随的仆人,确定?”
“奴确定,外人或许瞧不出来,可奴一直都在巡抚衙门里,少没少人一看便知。”
“好,妹妹多心了,一点小礼且收下吧。”
“要不得,奴不是为了礼,只是……”
“放心吧,国公爷答应了免你奴籍又怎会骗你,且收好了,日后出嫁不也得要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