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冰雹”非但不冰,还格外暴烈。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相反,主将凶猛部下那也不是吃素的。
“丢弄细姑大姐,光打老子一个,老子就好欺负是不!”
“队长,他们的炮也打不着两边的阵地。”作为诱饵暴露出来的一部,被清军大炮猛击实属正常。
“老子不管,二爷说过,谁要是给你一耳光,你就给他两耳光,要不然就趁早滚去厂里看大门。”
有道是得理不饶人,但在沐天泽这里,有没有理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饶人。
“怕死的赶紧给老子滚蛋。”
“怕个球!二爷说了,战死沙场者最低抚恤一百两银子,子嗣免学费入厂学,另每月抚恤二两银子!”
“娘的,老子把自己卖了都卖不出十两银子,二爷给咱们后事都料理后了,老子还怕逑!”
一众从云南跟随沐天泽一路打到湖广的汉子,体验到了跟对人的好处。
同时,他们家中的妻儿手足多在云南第一枪炮厂及其附属工厂讨活,一旦自己成了逃兵必然连累亲族,相反,若战死则抚恤金厚重。
谁都不傻,若是说沐二爷有多和善多爱护手下,那不好说。
可遭不住他给的多啊!
乱世之中跟谁不是卖命,不如跟个价高的。
胡老二也明白这点,将训练时长更多,跟他时间更长的云南炮兵放在前头,要的就是他们知晓其中得失。
有了鞋子的人,也许会怕没鞋子穿的人, 但更怕的却是把仅有的鞋子丢了。
“娘的,给老子抬起炮口对准敌方炮军阵地,全速炮击!”
“早等着队长你发话了!”军令一出,本就被压制的喘不过气的炮手迫不及待地调整炮口,顺着敌军炮弹来的方向就打了过去。
一时之间,战场中间是两军的步骑在激烈的交战,在他们头顶炮弹纷飞却不落在战场中,而是落在两边的炮军阵地上。
两边都炮军掐了起来,就看谁更硬气。
见敌方势头非但没有因为己方炮击而有所降低,反而更猛烈了三分。
一直观察战况的孔有德脸色有些难看,显然对方的炮军也不是吃素的。
“好大的手笔。”令孔有德惊讶的是,对方大炮丝毫不比他军中的少,甚至其火力更胜一筹。
让他发出惊叹的不只是对方大炮的数量,更重要的是对方,似乎根本不把大炮使用寿命放在眼里,以他长期对大炮的研究。
敌方如此急促的炮击速度,完全是往死里使,奔着把大炮当一次性器具使用。
“疯子!”不怪孔有德感叹,世人皆知大炮一箱黄金万两,可大炮本身造价就不菲,就连他这个王爷,要是平白损失一门大炮也得心疼半天,更别提当下对方,全然是奔着杀敌一千自损三千的打法跟他硬换。
若是清军其他将领还好,大炮没了就没了,他可不行,谁都知道他就是靠火炮安身,火炮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就在孔有德犹豫是否撤下宝贵的炮军时,不远的炮军阵地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