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这是做什么,什么事情由我们这些晚辈代劳就行,应用何必亲自去守在那里呢,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被冷风一吹就更是不好了。”
“你呀,我要是不守在那里,万一出了点儿什么差池也好有人指挥着一切”夏姒王有气无力地说道“更何况,你难得有休息的时候,所以我想是时候让你好好的歇几天了,也好放松放松,却不想又让你忧心忡忡了。”
“舅舅……你为什么总是要为难你自己呢。”白舒的话语中,有一半隐隐约约地有着斥责的意思。
“唉,往事暗沉不可追,我虽然也想好好的歇息,可是与生俱来的习惯不允许我这样做。”夏姒王一把握住白舒的手,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自小就生活在宫里,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学习,一直到很晚才能回去,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懈怠,因为这关乎到谁能做上那个令人梦寐以求的————王座”
“所以我们的师傅,要求我们严于律己,呵,他告诉我们这些,逼着我们要做到这些。但他自己却是个不顶事儿的,一场空变就吓得他几乎是丢尽了颜面”
“谁不知道我的父王,坐到这个王位可是连亲兄弟都敢杀的,但他对待自己的儿女确实始终如一,虽然不说是一碗水端平吧,但至少……嘉阳嬴这个他唯一的女儿,比我们过的都要好些。”
“时间久了,长时间忙着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已然成为了习惯。而我长大之后,也开始插手政治上的东西,父王看中我的才能,不到一年就让我去监国,而他却带着他最宠爱的几个孩子,去往前线奋战杀敌去了。”
“我的一生下来不信命,可是到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凤仪啊,有些时候就像是最简单的愿望,付出的代价却是最多的。”
“舅舅!你还是好好休息,别说话了。”白舒看着面前气若游丝的人,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但是这样的情感,可比一般的要牢固的许多。
“陛下子女众多,任何一个人选择作为监国,朝臣们都不会介意。可我就是不一了,虽然有着一个东皇帝君的称号,但他们还是都没有信任过我。”
“那倒无妨,我有的是办法处置他们。”夏姒王这次是真心的笑了,看见身旁一脸担忧的白舒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随后,在其他侍女的帮扶下,夏姒王终于能坐着,因为它们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刚刚坐起来时,看着面前的白舒,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还没有等他看的清楚明白时,突然感觉喉头略有些许腥甜,随即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自然,夏姒王掩饰的极好,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嘴,将咳出来的东西尽数掩盖。
然而,即便如此也还是让白舒看出端倪,不仅仅如此,白舒敏锐的感觉到宫殿内的气氛略微的有些不对。
而就在这时,夏姒王好像是要再说什么,突然间的一起身,随后就昏厥了过去。
这样大的一个变故,吓坏了在场上的所有人,白舒也在此时,看到了夏姒王紧紧握住的袖口,顿时觉得疑惑。立刻走上前去,将那一段被握住的袖子扯了出来,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指上好像有一些湿润,随后他就抬起手仔细地查看,忽然发现自己的指尖上有着一抹微红,上面还()
有着血腥的气息,再低头一看,夏姒王的衣袖上,那殷红的颜色是格外的醒目。
“医官在哪?去把他给我叫过来。”白舒的声音冰冷而又庄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医官在此”早已等候在偏殿的那侍女带着医官马不停蹄地赶来,生怕下一刻就耽误的事情。
经过漫长时间的等待,医官终于通过把脉将夏姒王身体内的一些情况了解得十分彻底。
然后就对白舒说“东皇帝君陛下,请借一部说话。”
然后他们二人在一处角落停了下来,那医官见左右不会有人注意这里,立即说道“陛下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若是细心调养得到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他,这些日子以来过度劳累,再加上白沁芳与乌桓一事让他的气血受阻,这些本该早些发现的,却不曾想拖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天神降世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舅舅,再多活几年?”白舒虽然还是冰冷严肃的语气,但声调很显然已经变了。
“东皇帝君陛下莫急,如今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让陛下续命。”医师缓缓地说道“只不过找到那东西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不管再艰难,我也一定会寻到他的。”白舒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是不知那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
医官脸上的表情一滞,随后就说……
“阴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