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的饯别宴席上,虽说场面不算小,酒菜也很丰盛,也有一些戏子在场上卖弄绝艺搞活气氛,大家都在祝吴天良此行一帆风顺,但唯独苏凌大小姐在一个人生着闷气,这是因为当苏凌得知吴天良准备离开自己前往京城时,明显心情不好,怨恨天良不识风情不懂女儿心,居然丢下眼前自己这个大美人要去京城闯荡。
京城对于苏凌来说,有着很不寻常的意义,因为她以前也在京城住过,自然也怀念以前在京城时的那些闺中好友。
但是,苏凌也很清楚,京城虽说在大宋是绝世繁华,但里面也是一个卧虎藏龙,一个相当复杂的地方。
苏凌从懂事的时候起就在京城居住,皇城开封盛世繁华她是见识过的,苏凌和他父亲和兄长都过得轻松快活。那时苏凌年纪还小,不太懂事,但因为出身高贵且容貌美丽,在京城一带广为人知,她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尽是不少容貌和气质均不错的才子们对她的奉承和赞美,每天,都有不少才子们托媒人登门求爱。在那时,自己的眼界是很高的,好像吴天良这种相貌不出众,才学也不足之人,跟本就入不了自己的法眼。
但当苏府一族的命运随着父亲被贬,形势出现了转折,自己的周边立马就变了,自己随着被贬的父亲来到岭南惠州这个蛮荒之地时,也看懂了一些人情冷暖,以前一些比较熟悉的男子为了避嫌,都避而不见,所见的男人除了父亲和兄长外其他都是粗鄙之辈,大字都不识几个,父亲和兄长平时都公务繁忙,自然是没有人跟她吟诗颂词。
但吴天良是个有文化之人,虽说其相貌不扬,其文采水平也尚待提高,但经常无意中做出的诗词,都能令苏凌眼前一亮。更何况这个人的绘画水平却是当世一绝,当世一众画师却是难出其右,甚至连父亲有时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苏凌在一旁看着在酒席上不停地接受别人敬酒的吴天良,在不知不觉的长久相处中,苏凌的心里已经容不下除开这个男子之外的其他男人了,现在甚至连他喝酒那豪气的样子,在苏凌的眼里也特别上眼。
吴天良作为一位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人士,也要经常应酬招待客人,高度数的白酒确实喝过不少。现在喝的这些酒相对于吴天良以前喝过的那些茅台和二窝头等烈酒相比,酒精纯度根本就不可以相提并论。
其实道理也简单,在元代以前的酒都是发酵酒,其度数最高不过二十度,大多是十度左右的米酒,绝不是现在普遍应酬所喝的那些蒸馏酒,就好像水浒传里,武松在景阳岗喝了十八碗酒依然可以打死一头老虎,你如果让他喝十八碗白酒试试,能走才是怪事。这里的相对于天良来说现在的酒只是以前经常喝的啤酒,因此吴天良自然是游刃有余。
根据华夏的传统,结交朋友最好的地方还是在酒席上,来到这北宋,天良有时也经不住慕名而来的名士相约,喝了几杯,一来这样才可以结交当世豪杰,二来也可以了解一下大宋的人情世故。
虽说酒的度数比较小,但一个人就算是酒量再大,也是有个限度的,喝多了也不行。天良想到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很快就要与东坡先生分别,他和东坡先生一家人同住了那么久,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因此,天良一想到要化解分别之苦,就什么都放开了主动地放怀畅饮了起来。
见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好酒量,在座中人自然都认为自己不能输给年轻人,也跟着天良一杯接一杯地痛饮了起来。结果,包括东坡先生在内的所有男人,饯别酒席上都醉得东倒西歪的,趴在桌上,彻底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