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中常常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污浊沉淀的泥巴混合着死去小动物的尸体,积水形成的小洼坑,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深浅。
此时,阿尔弗雷德衣衫褴褛,高一脚浅一脚,踩着泥巴朝着小农舍走去,双眼无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饥饿和恐惧将这位国王折磨的对一切失去了希望,当阿尔弗雷德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信仰,抵挡住任何考验的时候,乌尔夫的突然袭击,以及持续不断的追击,让阿尔弗雷德感受到了生不如死。
“主啊,如果是考验我一个人,那就让灾难降临在我头上,可为什么要让我的属下和朋友们遭到这样的不公命运。”阿尔弗雷德心中默默祈祷着,朋友们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而作为国王却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这令阿尔弗雷德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现在阿尔弗雷德已经顾不上,这座农舍中的人到底是敌还是友,只能祈求对方能够伸出援手。
“噗通。”
终于,在靠近农舍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扑倒在了地上。
“哦呜。”阿尔弗雷德无力的躺在泥泞的地面上,他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般,但是阿尔弗雷德却怎么也不肯合上双眼。
“就算死,我也要亲眼看着刀子砍在身上,见证主给予我的命运安排。”
阿尔弗雷德内心如此想着,正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一双皮革靴子出现在了阿尔弗雷德的眼前。
随着一阵吸鼻子的声音传来,阿尔弗雷德努力的抬眼朝上方看去,迎着天空中夺目的光线,阿尔弗雷德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粗亚麻布衣服,手中握着一柄锋利斧头的人。
“完了。”阿尔弗雷顿时心中一凉,威塞克斯人很少有如此魁梧的身材,可见面前的人一定是一名北欧人,此时落在北欧人手上有什么下场,没有比阿尔弗雷德更清楚的人了。
但是,即使想努力爬起来逃走,阿尔弗雷德的身体也已经支撑不住了,他双眼不受控制的合上,昏昏睡去了。
在昏睡当中,阿尔弗雷德只觉得有人拖住自己的双脚,将他的整个身体,在地上重重的拖曳着,脑袋被地上的石子撞了好几下。
于此同时
乌尔夫命人将铁肚的尸体从木桩上放下,然后吩咐人按照诺斯战士的习俗,给予这位忍受住了血鹰极刑的战士应该有的葬礼。
“需要给他一些陪葬吗?”瓦格斯拧开了装着酒的皮囊,往嘴巴里灌了一口,这才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说道。
“嗯。”乌尔夫微微点了点头,做这一切并不是无意义的,一名承受住了血鹰的战士,也是给其他人一种表率作用。
“你们抓不住陛下的。”尹萨克蜷缩在角落,他对于这群冷血的维京人,已经感到了恐惧和厌恶,但内心还是有一丝侥幸,希望阿尔弗雷德能够逃出生天,到时候重整军队。….
“真有你的,也许我应该割掉你的舌头,这样就能避免你继续蛊惑我的手下。”乌尔夫走到了尹萨克的面前,对他冷冷的说道。
“你们不明白,这是主的意志,否则为什么在围住城堡的时候,陛下还能够逃走。”尹萨克此时也破罐子破摔了,他仰起头双眼等着乌尔夫,对他大声的说道。
乌尔夫听了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反驳尹萨克的话,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很清楚历史的轨迹,可是不信邪的还是选择了发动奇袭,可是阿尔弗雷德就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般,居然从自己的手指缝逃走了。
“难道真的有历史修正?”乌尔夫低声滴咕了一句,他上前将绑着尹萨克的绳索解开,然后拍了拍尹萨克的肩膀。
“难道你也要将我带到那木柱前,实话告诉你,我会疼的大喊大叫的()
,即使死前也会向你吐口水。”尹萨克心中一紧,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撇了一眼那血淋漓的木柱子,心有余季的说道。
“放心,你还不够格,血鹰不适合你。”乌尔夫咧嘴笑了笑,他现在更加不会杀死尹萨克,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的真的就只能看古茨伦怎么办了。
城堡当中,古茨伦带来的诺斯战士们开始四处掠夺,他们就像是一群横冲直撞的野猪,撞击了瓷器店中,到处开始破坏毁灭。
“康当。”
“着火了。”
当乌尔夫带着尹萨克经过图书馆的时候,看见原本应该安静充满智慧的地方,现在如同匪窝一般,一些人甚至拿着羊皮纸在点火玩。
“上帝。”尹萨克忍不住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对于自己国家瑰宝遭到洗劫毁灭,尹萨克的内心十分的痛苦。
“继续走。”乌尔夫的眉头轻皱了一下,推着尹萨克继续顺着长廊走去,古茨伦和首领们正在威塞克斯人的宫殿中开会。
还没有走近,乌尔夫和尹萨克便听见了一阵吵闹声,很明显首领们又开始了日常的争吵,只是这一次,他们在相互埋怨对方,放走了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