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涟起身,在书架前转了一圈,随手抽了本《解剖学》,拿到办公桌上去看。
诸伏景光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拉开了一半窗帘,正好让光线落在桌上,却没有影响到另一边的病床。
“hiro,你今天好冲动,有点不像你了。”花山院涟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抱歉,一时没忍住。”诸伏景光歉然道。
要是今天花山院涟没及时阻止,不说灵异事件带来的麻烦,就是zero,也不知道多少人会打他的主意。要是被组织注意到就更麻烦了,连涟也会有危险。
花山院涟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太相信他的“一时没忍住”。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式神能接触实物也好几个月了,平时也不是没遇见过案件。跳楼的,持刀杀人的,高空坠物的……再危急的时候,他的式神也没有不顾一切在人前出手过。因为他们相信他能处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伊达航从玩偶里飘出来,小小一只盘膝坐在办公桌上,“hiro和降谷是幼驯染嘛,关心则乱。”
“幼驯染?”花山院涟大感意外。
“嗯……这孩子,让我错以为看见了zero。”诸伏景光轻轻叹了口气,挑拣着说道,“小时候有一次,zero在公园里帮一个小姑娘取挂在树上的风筝,不小心摔下来过,我今天就……”
“伤得严重吗?”花山院涟脱口问道。
“呃……他没事。”诸伏景光尴尬地笑,“但是我跑过去接他,被压断了左手。”
花山院涟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
“抱歉。”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安室透,眼底满满的温柔。
“唔……”花山院涟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很久。
“怎么了?”诸伏景光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也低头看看自己:没毛病,作为式神,他的魂体上并不会沾到任何脏东西。
“我在想,要不要做一个hiro的玩偶送给透酱。”花山院涟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翻过一页书,又说道,“他说到自己没有父母的时候,表情太平静了,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吧。你的身份应该算他叔父?”
最重要的是,诸伏景光长了一张娃娃脸,一双上挑的猫眼瞪圆了更减龄,只要剃掉胡子,做成玩偶肯定非常可爱,那就不会被小朋友嫌弃了吧?
“哎???”诸伏景光瞳孔地震。
“但是,hiro卧底的那个组织现在还没被消灭,被看到会有危险的吧。”伊达航严肃地说道。
“不至于,哪个犯罪组织会盯着小孩子的玩偶看啊。”花山院涟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就算真有问题,他也可以在娃娃里塞张符咒,让无关人等看到的娃娃是另一个形象,比如:猫眼大和抚子。
想着,他又叹了口气,一脸的遗憾。
“怎么了?”伊达航问道。
“可惜hiro是卧底,身份是绝密,照片什么的也肯定都销毁了,就和降谷零一样。”花山院涟忧伤地说道,“我没有合理的理由能做出hiro的娃娃来啊。”
“那要不要做个小阵平娃娃?”萩原研二突然出现在他肩膀上,笑眯眯地提议,“在警校的时候,小阵平就和小降谷关系变得特别好,我这个小阵平的幼驯染都嫉妒了呢。”
“哈?那为什么不做你的娃娃!”松田阵平今天被迫一起装鬼,刚刚还被自家幼驯染嘲笑,闻言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抱着双臂站在花山院涟肩膀上,居高临下看他,“反正你和zero关系也不错,你还死得最早,人家肯定最想你!”
“喂……”萩原研二委屈,“说好不提这事的。”
“谁跟你说好的?”松田阵平咬牙切齿。
“嗯……”花山院涟一手一只,提着后领把他俩提到眼前,左右看看,满脸纠结。
这种护身符娃娃做起来并不简单,作为核心的勾玉,对材质要求就很高,这还是用花山院家的财力能解决的。最麻烦的是勾玉上刻的符文,要说上一世,这种符文阵他一分钟可以刻两三个,但现在灵力不足,做完伊达航那个,到现在才勉强恢复过来,这还是有安室透这个灵力补充器在的缘故。
要不然,也不用选了,干脆每人做一只,刚好周一到周五,每天换人抱!
“你这家伙……涟!放我下来!没大没小!”松田阵平在半空中张牙舞爪。
“可爱。”花山院涟眯起了眼睛。
可爱得……他都想抱着蹭蹭了。
“选小阵平吧。”萩原研二倒是适应良好,兴致勃勃地揭底,“小阵平可是警校入学第一天就和小降谷约天台打架的,透君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把小阵平玩偶当沙包锤几下出气哦。”
“咦?你们当年在警校这么刺头的嘛。”花山院涟惊讶道。
他们在死亡时相识,除了第一个死的萩原研二还最大限度保留着在警校时的性格,其他几个早就不一样了。
穿了四年丧服,为了公众的利益坦然拥抱死亡的松田阵平。
卧底暴露,为了不泄露情报毫不犹豫举枪自杀的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