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陆芽知道再抵抗下去没有意义。
作为当事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安室透说的话是真的,尽管她已经非常小心,上面还是沾到了一点血迹。
在本来的计划中,为了避免出现纰漏,她已经尽量把尖锥做长,记住了应该停下的位置,可是事到临头,她真的很害怕对方没死被抢救回来,于是在最后用尽全身力气把糖锥扎了进去。
能够给她定罪最重要的证据,现在就在她手里,警方也知道在她手里。
大竹陆芽明白,此时自己已经没了选择,她叹了口气,“杏,没必要,警察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了,你总不能这么帮我拦一辈子吧。”
斋藤杏颤抖起来,“陆芽……”
大竹陆芽绕过她,走到目暮警官前方,浑然不在意的拿出润唇膏,看起来破罐子破摔的说道,“给,你们要的证据,反正你们肯定会送回去检测,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上面确实粘到了虎太郎的血。”
她伸出手,“现在就把我带走吧。”
岭原海斗激动的质问,“为什么啊陆芽!认识这么多年虎太郎有哪里对不起你!”
“哈,”大竹陆芽冷冷一笑,“对不起我?他对不起我的地方可太多了。”
大概是觉得这些事之后也会被警方挖出来,大竹陆芽没了隐瞒的意思,“海斗你完全不知道吧,虎太郎在和我交往的事情。”
岭原海斗愣住,“什么?”
“和我交往之后还去外面找别的女人,赌马输了很多找我借钱去还,我每个月的工资差不多都给他用去还债!”大竹陆芽几乎是尖叫道,“这些事情你明明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出那些话!”
岭原海斗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突然面对朋友们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不由气弱,“对不起……可是就算这样……你也可以来找我帮忙……”
大竹陆芽嘲讽的笑了一下,“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从找我借钱变成了让我想办法借到钱给他,最近已经再考虑能不能让我出去陪酒帮他还债了。”
“你以为他没考虑过你吗?一年前是不是有三个月他一直向你借钱,只不过你这家伙是月光族,每次从你那里都拿不到多少,他觉得这样太不爽了,这才一直让你觉得他没什么变化。”
岭原海斗面对冲击性的事实,整个人傻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话说开后,大竹陆芽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过头去,“好了,警官,我没什么想说的了,可以走了吧。”
目暮警官还未点头,安室透先开口,“等一等,大竹小姐,没必要这么急着离开,我还没说清楚这起案件的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竹陆芽恶狠狠的瞪着他,“已经抓到我这个凶手了,你还想要什么真相!”
安室透往前走了一步,“当然是死亡的真相,尽管凶器在你身上,也确实是你下的手,但是这个作案手法可没法凭借一个人就完成。”
“是啊,”江户川柯南手托着下巴思考,“如果大竹姐姐杀人后收起凶器,还要拿出伪装用的树枝,那么短的时间里根本做不到啊,一定会被赶过去的人看到的!”
“怎么了,我就是动作快不行吗?!”大竹陆芽不客气的反问。安室透摇摇头,“比起动作快,我倒是有一个更符合常理的想法,那就是大竹小姐只负责杀人,后续的事情由第二个人来解决。”
“这样两个人还可以相互作证,向其他人证明,死者就是因为意外才去世的。”
岭原海斗莫名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确认,“……杏?”
他第一时间否认,“不可能的,杏性格特别好,绝对不可能跟虎太郎有矛盾!”
江户川柯南挠挠头,“真的吗,岭原哥哥?”
他脸上写了一行大字“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下就连岭原海斗本身也不确定了,不过他犹豫几秒后,还是坚定的开口,“安室先生,你肯定弄错了什么东西!不可能是杏做的!”
安室透没有生气,反而好脾气的问道,“岭原先生,你又是根据什么做出这个判断的呢?”
“因为……因为……”岭原海斗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我们几个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啊……”
事到如今,过去的关系如何已经没有可信度,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岭原海斗慢慢闭上了嘴。
安室透开口,“从一开始,大竹小姐就在刻意塑造不会滑雪的形象,除了加深周围人可能发生意外的想法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死者丧失警惕性。”
“当同样的事情重复用一遍又一遍,每次都平安结束的时候,身体就会习惯这种风险,对这件事逐渐放松警惕。”
“就是因为这个目的,大竹小姐才会尽量选择我和冲矢先生不在的时候故意出事吧。”
“因为最开始救了你,让你发现场上有两个滑雪高手,虽然这么说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从结果往回推论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你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