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制员吊死在了家里?
艾德不自觉地将右手***口袋里,摩挲着钱币,仿佛这个动作让能他感到稍许安心。
我们在现场采集了一些照片,有些你在警察局已经看到过了,而另一些我们不会对外公开&ash;&ash;亚瑟将桌上的一排照片递给了艾德。
照片中央是一枚暗色染料涂抹的记号,仿佛蠕动开合的血肉酒樽,投射出恶毒而污秽的光泽,被人涂抹在控制室的铁门上和管制员的家中。
这是我们在现场取得的线索之一&ash;&ash;飨宴会的印记,用食尸鬼的脂肪与人血混合作为颜料。假如说这些吃人变态和食尸鬼有某种联系,我倒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
你是说,这很可能是某种血祭仪式?管制员献祭了地铁中的乘客,然后在癫狂中走向了毁灭?
艾德当然听说过那些传说:信仰着古老邪灵的秘密信徒,在黑暗而溃烂的密室中进行着某种令人发指的献祭仪式,祈求着剧烈的、永恒的混乱。
莫名出现的食尸鬼群、隐秘组织的标记、吊死在家中的管制员、甚至是自己的死而复生,一切的证据似乎都指向了这是一起灵异事件,这个光鲜世界的灰暗一角。
假如这一切与所谓的邪灵有关,那么他所见的那诡谲离奇、仿佛无处不在的火焰文字……
想到这里,艾德口袋中的手指不由得攥紧了摩挲着的硬币,微微颤抖。
这就是我们这些人为何存在的原因。在长夜结束、黎明到来之前,总要有人提灯巡行。
亚瑟再次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这次他的笑容真诚而富有感染力。
或许他真的相信自己所言,艾德心想道。
假如真是这样,你们打算怎么做?
管制员已死,显然无法再追究他的责任。难道真的要这样不了了之?
这些隐秘组织很少像独狼那样行动,他们往往有一张复杂的关系网络。就算凶手已死,我们依然可以沿着这枚节点,搜索其他信徒的信息。
艾德点了点头,将手抽出口袋:
明白了,我暂时还没回想起其他细节,一旦有头绪,我保证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
两分钟后,艾德关上房门,背脊贴靠在门板上,长舒了一口气……
几乎在他关上房门的一瞬间,火焰文字再次浮现于镜前:
【非常好,亲爱的怀科洛先生,情况比我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嘘,那只独眼蜘蛛没准正在监视我们。
艾德心中暗念,用余光环顾房间和窗口,搜索着可疑的金属或宝石反光。
【别担心,他发现不了我的存在,只有你能观测到我的信息。】
你究竟是什么?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守秘人程式”的人格矩阵。】
是谁创造了你?为什么会和我建立起连接?
【我的记忆代码中同样没有答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存在于你的意识体中,你的死亡同样会导致我的毁灭。将来我们有的是时间解答这个问题,但现在我们必须一起活下去。】
好吧,我明白了。艾德微微颌首,伸手拉上窗帘,坐回床前面对着衣柜上的试衣镜。
【现在是晚上六点,按照亚瑟十二点钟睡觉来算,你还有六个小时来做事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