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衡一脸懵懂下意识回答。
乔巧对这剑痴印象大有改观,此人心地纯善,不会说话也只是性子耿直单纯。
对他态度好了许多。
她将两身洗干净的衣服叠好递给白锦衡,挂着活泼的笑使眼色:“阮姐姐这是不收你诊金了,噢可别告诉别人,不然人们都来丹阁白拿药,到时候生意还做不做了~”
白锦衡茫然捧着两个玉瓶,看着乔巧轻快跑走,又看向抱臂的阮嫣儿。
“不要诊金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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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沉默了。
少顷,白锦衡服下丹,阮嫣儿好整以暇望着他,想看他还会说点什么。
“阮姑娘的恩情,锦衡记下了。”他低垂头,脸有点红,嗓音轻却清晰,“姑娘救我一命,解我窘迫,今后我…会想办法还的。”
人家不要归不要,但一定要还才是。
“那就拿个好名次,让养济堂的孩子过个暖饱的冬天。你这么厉害,应该做得到。”阮嫣儿抿了抿唇,“但若从医者角度出发,我不建议你再去,你应知道今日之伤怎么来的。”
白锦衡自然知道。
他多年前曾拜入烟雨剑楼,但不善交际和言谈,不讨众人喜欢。可他剑术天赋和勤勉努力又是实打实的,没多久便惹人嫉妒,遭了孤立和排挤。
而白锦衡从不善于处理这些,也不屑。纯粹的剑修应用剑说话,有矛盾打一场便是。
但背后使手段的,修仙界比魔界还多。
他背了莫须有的罪名,成了烟雨剑楼弃子,被逐出宗门,但那些无意间得罪过的人还不愿放过他,又把这罪名宣传出来,弄臭他名声。
所以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城里举步维艰,连灵枢殿接任务都难,价值高的任务总也轮不到他,赚的灵石只能勉强维系生活。
窘迫的处境也有白锦衡自己的问题,说好听是他纯粹、一心只有剑,难听点就是不会处事。
于是他只能住在外城的破败寺庙,常去野外打妖兽、采草药谋生计。
外城分明不远,却仿佛不是灵枢城地界,灵枢殿几乎不管,繁华与这边无关。
也是那段日子让白锦衡见识到同处一城,底层修士和凡人的艰辛。
等之后,他在几次团队任务中让人记住“剑痴”之名,覆盖原先的臭名声,人们渐渐淡忘了他的丑闻,日子好了些。
白锦衡便悄悄开起了养济堂,收留照顾一些无处可去的小孩子。
而这一回他在奕道大会展露实力,烟雨剑楼看不惯曾经的弃子大放异彩,甚至有可能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剑道击败自家弟子,站上领奖台。
所以曾经得罪过的人今天甚至叫上他们的长老师父,在他回养济堂路上埋伏,重伤他,想让他无法继续参赛。
好在烟雨剑楼没发现养济堂,更幸得路过的好心人和白露丹阁相助。
白锦衡感到庆幸,牵连孩子们可就不好了……
得尽快回去看看。
“阮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必须继续参加。”
白锦衡极其坚定,既是为奖金,更是骨气,不能让烟雨剑楼得逞看了笑话。
他一拱手,沉声道:“今天多谢,但这伤的原因…请恕我无可奉告。先告辞了,之后我定会来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