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纳悉利你找我?”扎西贡卡用干涩的嗓子问道。
布纳悉利开口道:“我们得到消息,知道了是谁突袭了你。”
“是谁?”听见这个消息的扎西贡卡,身躯不由颤栗,两日前的夜袭,给他留下了颇大的创伤。每每回想就有一股深入刺骨的恐惧感,无数的火光还有喊杀声,以及那名宛如熊虎一般的宋人,都令他难以遗忘。
“那是青山寨的刘然,党项人已下了命令,要我们要将其诛杀,你和()
他接触过,说一说那夜你们是如何被他夜袭的,我要知道有关他一切的消息。”虽心中厌恶,但布纳悉利也不愧是生户的首领,孰轻孰重分的很清楚。能够在这充满厮杀的湟州带族人存活下来,他本就是历经无数次的危险的人物。.Ь.
........
一处山坳之中。
刘然正带着队伍歇息。
历经血战之后的队伍,整支队伍都有一股透支过度的疲惫,此时的他们各个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或躺着,或坐着,对于这一点刘然异常清楚,人之所以是人,就是有着极限的。一夜袭杀了三个部族,三千多人,这群人的体力,还有心理都达到了低谷,不过只要经历一段时间的养精蓄锐,这支队伍必有强军之象。
但眼下的他们,也还只是一支充满疲惫的队伍。
“刘都头,接下来我们该作甚?”李孝忠和宋炎站在刘然的边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询问。纵使过了两日的时间,他二人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自被救援之后,刘然并未对他们说出任何惩罚,但越是如此,他二人心中越是不安,迟迟未定的惩戒,远比落下的刀子,还要可怕。
听着二人的话,刘然看了一眼他们,对于李孝忠干出的事,他也是有一丝后怕的,这人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仅仅只是一次抓捕奴隶的小事,就搞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但毫无疑问这也是个人才,人才心高气傲也是很正常,据他所知就连岳武穆这等完美的将领,实则也有违反军纪,差点被斩首的事。
不过,刘然更清楚心高气傲有时是好事,有时反而会坏事。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腰杆挺的笔直,这个动作使的他身上的伤势,隐约出现崩裂的现象,然而他并未因其而弯下腰身,山风阵阵吹过,犹如刀子一般刮过刘然的脸颊。他望着二人道:“事到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唯有逃而已。”
“逃?”李孝忠眼里露出疑惑,“那刘都头,为何又要故意泄露消息?”
对此,刘然并未回答,反而一脸严肃朝二人道:“你们这次行动,折损了多少弟兄?”
闻言,李孝忠和宋炎面露惭色,他二人麾下百名弓箭手,到现在只有区区二十来名了。
看着二人面露惭色,刘然叹了口气道:“你二人如今不仅仅是孑然一身,更是一名军使。麾下的弟兄听命你们,供你二人驱使,不代表他们的生命,是可以肆意的挥霍。的确战争的到来,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我等弓箭手,但你们二人需谨记身上的责任,你们任何一个念头,都有可能令手下的弟兄,遭受极大的折损。”
随后,刘然语重心长道:“你二人皆非常人,更要牢记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