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机已晚,他被几个士兵死死地摁倒在地,终被五花大绑。
花上霜见状,赶紧将胸前旋转着的那个松散气团,一下子,从古柏树巅上抛向高空。
然而。
这个松松垮垮的气团没飞多高便引爆了。
爆炸效果一般,顶多像在放大型的烟花而已,第一次让官兵免费看了一次稀奇。
因为在这之前,火药还没发明,还无烟花可看。
“把这个老家伙从树上给我撬下来。”
“要抓活的”
...
拂晓,所谓的战斗,已结束。
战果就是活捉两个人:昆仑山狮吼功掌门朱泰山、青城山道士花上霜。
这跟来俊臣提前准备向上级所做的战场惨烈官宣,大不一样,太轻松、平淡、甚至太潦草。
可以这么说,此次投入众多兵力所要渲染的:围攻战、巷道战、阻击战、歼灭战、绝地战.....
就像是小儿过家家,闹着玩。
不行,重新来一遍。
呵。
这就是政治,可以不惜一切血本、不计一切代价。
秋千索思考不到这个层面,草草收兵。
在他看来,只要生擒花上霜,战斗就是全胜,战斗就是结束。(当然,如果能活捉七少女,那就算锦上添花。)
毕竟这个人才是令他痛恨得咬牙切齿的所谓情敌。
之所以是所谓的情敌,因为于花上霜而言,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爱情故事里会出现一个秋千索。
...
“把战俘押上来。”
秋千索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吆喝道。
不一会儿,两战俘被带到轿子跟前。
()
“跪下!”
一个押送的士大声呵斥,并拼命地用腿踢花上霜的小腹。
“难道要我向轿子下跪拜吗?轿子只是个东西,又不是人。”
花上霜鄙夷地说。
这时,只听轿中人道:“说得好,说得妙,那我就下轿会会你。”
说罢秋千索打开轿门,踩在四个轿夫弯腰而成的人拱上。
花上霜抬头一看,哦,这不是正是峨眉醉拳大掌门秋千索吗?怎么会是他在统兵呢。
疑惑间,“甩”字脸型的秋千索满脸堆笑,做出上去扶花上霜的样子:
“花兄弟,感谢你的烟花相迎。嘿,你干吗要劫持法场,窝藏罪犯,要跟朝廷作对呢。这次出兵是没有办法的事,是上面要求的,我为了防止官兵乱来,于是这才主动冒险前来,为的就是防止流血事件再次发生。”
花上霜半信半疑:
“秋掌门,我没有半点怪罪你的意思,我们一无冤,二无仇。既然是朝廷旨意,那么一切任由朝廷处置就是了。”
“花兄弟,你更不应该窝藏七个女儿,请你别为难我,把她们交出来,如此可以从轻发落。”
“哈哈哈,秋掌门,女儿是我花家生的养的,怎么能叫窝藏呢?”
秋千索一时语塞,眸子里溢出女干诈,笑呵呵地问:
“花掌门,听说你的女儿个个国色生香,是吗?可惜,受人蛊惑而劫持法场。如果你能先把她们交出来,我就可以马上放了你。”
“哈哈哈,秋掌门,你觉得世上当爹的人能出场自己的骨肉吗?”
“花掌门,我听说豆娘才是你家亲生的,六仙子的身世成迷,据群众反映,怀疑你是非常人贩,你可要想清楚,官方是来解救她们的。仅凭人贩这条,就可治你死罪。如果你觉得冤枉,那么马上将她们找来对质便知。如果真是冤枉,我保证马上放你。”
花上霜拒绝回答。
朱泰山知道这是哄人的鬼话,他打死都不会跪下。
贼眉鼠眼的秋千索来到朱泰山面前,阴三阳四:
“上次你跑了,那是你的造化,我们同为武林道友,我当然会念及这种难得的情分与缘分,这次要不是朝廷放话,我又何必大老远产自跑到青城山。
唉呀,朱泰山呀朱泰山,你干吗要取这个名字,敢去怼泰山封禅,官府叫你改名你却不改,唉,真是一根筋。”
“名字是我爹娘取的,何罪之有?为何要改!”朱泰山甩了一对白眼给秋千索,“你要杀要剐随便。”
“好,不过现在你想死也没那么简单,”秋千索做了个挥手的姿势,“掘地三尺,一个老鼠都别放过。”
说罢,秋千索继续挂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
当豆娘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她躺在一丛灌木丛下,身上满是白雪与落叶,被盖得严严实实,这些树叶是因朱泰山的昆仑山狮吼功大作而落下的。
幸好如此,官兵在山上搜索过三次,都没被发现。
“我这是怎么了?”豆娘一边从落叶堆里钻出来一边说,“我得快点回家,唉。”
青城山已归于一片寂静,只有深秋的风在呜呜地吹。
当豆娘回到住处后,眼前的一切早已是面目全非。
曾经的茅草屋已化为灰烬,偌大的院落已成一片焦土,那些东倒西歪的柱子还带有零星的火苗,偶尔还会迸起小小的炸裂。
豆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是做恶梦吧,她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脸。
现实就是这样,这不是梦。
于是大喊:
()
“爹爹、妹妹、师娘、伯伯,你们在哪里,在哪里呀。”
回答豆娘的只有呜呜的风声。
...
当豆娘看到那棵二十层楼高的古柏还在燃烧,这才逐渐回过神来。当看到古柏下的一树枝上还挂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她本能地跑上去想看个究竟。
原来,那是师娘断去的那只胳膊!胳膊被烘干了,隐隐散发出肉香味。
豆娘哇地一声哭了。
这种人间炼狱,豆娘还是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想起昨天大家还在一起调制药丸的欢乐场景,她再也不能控制住情绪,以头抢地、嚎啕大哭,凄厉的哭声伴随阵阵山风传到无穷远。
后来,豆娘感觉自己一下成了孤儿,那种苍茫的无助感向她袭来。
可怜的豆娘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