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刘熊常常来刘燕家中,一是和刘燕讨论下饭摊的事情,二是过来照顾手不方便的顾霄。
刘熊觉得刘燕和聂芊芊是女子,力气不大,照顾顾霄多有力不从心之处,他这个做舅舅的义不容辞。
对此,顾霄只想说,真的是大可不必呢。
这日,黄珍珠一个人在家里干着活,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女声,“珍珠,你在家吗?”
黄珍珠拿着扫帚出了门,看到她姐黄秀秀正拿着一方手帕掩住口鼻,紧皱着眉毛打量着四周。
黄珍珠讶异,“姐,你咋来啦?”
她这个姐姐自从嫁到了县里,就很少回村,总是以城里人自居,嫌弃村里埋汰,味道大,平日就过年过节会带着姐夫李荣回黄家,和娘家人一起过个节。
黄秀秀赶紧随着黄珍珠进了屋,这才大口喘气起来,“你这院子里养着这么多小鸡崽子,便要勤着收拾些,这味道也忒大了。”
黄珍珠无语,她这个姐姐现在是有富贵病了,她这院子收拾的算是够干净了,哪里有什么味道。
黄珍珠撇着嘴:“哪有啥味道,是你现在太娇气了。”
黄秀秀拿着手帕又扇了扇,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打量起黄珍珠来。
黄珍珠为着在家里干活方便,穿的是破旧的粗布衣服,腰上系着个深灰色的围裙,脸上还蹭了些灰尘,手里拿了个扫帚,典型的村里妇女打扮。
再反观黄秀秀,身上穿的是县里成衣铺子做的衣裳,上穿淡紫色夹袄,下穿一件深色襦裙,领口、袖口处都绣着花纹,布料很有质感,右手带着一个光亮的素银镯子,头上带着一根嵌着珍珠的钗子,比黄珍珠瞧着精神精致多了。
黄珍珠见了黄秀秀的眼神,局促的捏了捏手里的扫帚,一种自卑之感油然而生。
黄珍珠和这个姐姐关系并不好,黄秀秀从小长得就比珍珠好看,心气高的很,掐尖要强,原在家中就处处要压珍珠一头。
到了快成亲的年纪,村子里的小伙子们一个都看不上,成日的往县里跑,说要嫁个城里人,最后还真让她得偿所愿,嫁到了县城里去,嫁的人叫李荣,在县里的大户人家做活。
机缘巧合,李荣曾救助过这家的周管家,便在周管家那里挂了名,混了个外院洒扫管事的差事,这差事管的人不少,过手的事情多,自然是有些油水的,他们小日子过得在县里看都是美滋滋的,何况和村里的人比。
不过,说到真正的好差事,还得是厨房采买,这差事涉及的银钱大,油水最多,是个肥差,不过周管家一直没有松口,将差事给到李荣。
黄秀秀指着空空的茶杯,“愣着干啥呢,给姐倒杯水啊。”
黄珍珠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想拿起水壶倒水,可瞧见黄秀秀的模样,又转身从里屋中拿出聂芊芊给的茶叶出来,给黄秀秀沏了一杯茶。
滚烫的热水倒入茶杯,茶叶翻滚,瞬间茶香四溢。
黄秀秀轻嗅了一下鼻子,心里一叹:这真是好茶啊!茶香浓郁,比她在家里喝到的茶可好太多了。
黄秀秀惊讶,这珍珠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茶。
她挑着眉:“这是刘熊去上工的人家赏的?”
黄珍珠不置可否,问道:“你来做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