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能有黄金?”裘不得疑惑道,“不应该去旁边的钱庄?”
林鳞游笑而不语,低头吃面。
裘不得来了精神,三两口将一大碗水滑面吃完了。
林鳞游倒是吃得慢慢悠悠,眼睛时不时瞟向当铺。
大清早的,当铺刚刚开门,只有两个伙计在里面,一人坐在柜台后面,另一人则拿着鸡毛掸子在掸灰。另有两名护院闲坐。并无什么客人。
抢钱庄的想法,林鳞游一直都是有的,来到大明,总想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实现。不过能开钱庄的,自然是有实力有背景,而且大明的钱庄多开在衙门附近,一有事,衙门的兵不消多时就会蜂拥而至将钱庄包围。
最主要的是,钱庄的护院比当铺多多了,而且训练有素,不是好惹的。
所以在古代抢一个钱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倒也有成功的案例,不过那是盗匪与钱庄护院里应外合。
林鳞游现在没有里应,只得先拿个当铺练练手。
他终于放下了碗筷,丢下几文钱,大踏步朝当铺走去。
裘不得赶紧跟上。
“客人,何物要当?”柜台后的伙计见来了生意,起身相迎。
雁翎刀出鞘,架在了伙计的脖子上:“当这把刀,你看,能当多少钱?”
伙计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惊之后便恢复了冷静,道:“客人拿远一点,这样我看不着,没法估价啊!”
“就这么看。”林鳞游压了压刀锋。
伙计确信眼前这人是来者不善的了,朝那拿鸡毛掸子的伙计使了个眼神,那伙计会意,丢下鸡毛掸子就朝门外奔去,突然一把短刀飞来,“夺”得钉在柱子上,差一点儿,伙计就迎面撞上去了。
两名护院没瞧见伙计的眼神,但也终于惊觉反应过来,拔出腰刀就要冲向林鳞游,却不提防被身后的裘不得赶上,一刀鞘一个,利索地给打翻在地。
裘不得似乎也才反应过来,一脚踏住护院,冲林鳞游怒喝道:“要抢当铺,也早点打声招呼!”
“谁说我要抢了?我就是来当这把刀的。”林鳞游道,继续问伙计,“现在,能看清了吗?”
“能,能……”眼见退路都被阻了,伙计哭丧着脸回答。
“能当多少?”
“二十两。”伙计硬着头皮报了个数。
但林鳞游显然对这个数并不满意。
“五十两……”伙计只得重新报价。
“太少。”林鳞游摇头,“我这把刀,虽不算是宝刀,但也是吹毛断发,杀人见血。”
“杀人见血,也算宝刀吗?”伙计强装镇定,“不见血才……”
“所以我说,我的刀,不算宝刀。”林鳞游道,“像你这般粗细脖子,宝刀只需一刀,我这刀,或许得好几刀。”
说着,刀上的力度又强了几分,伙计已能感受到脖颈间的寒意。
“一百两!”
“我的时间可不多,痛快点,五千两!”
听闻此言,伙计傻了眼,眼前这人莫不是个疯子?是了,正常人谁来抢当铺啊!
“客人有所不知,我们当铺一天的存额用度,只有一千两,小的上哪给你拿五千两啊?”
这不就诓出来了吗?
林鳞游显然也是事先做过功课的,道:“你们沈老()
爷家大业大,当铺开在县衙旁,县衙里官老爷的花樽宝器都在你们当铺摆着,如何只能有一千两?”
伙计立刻明白,眼前这家伙不是简单的劫匪,只怕是家主的仇家,是来寻仇的。
“真的只有一千两……”伙计道。
“还敢骗我?!”林鳞游怒道,挥刀欲砍。
“现银只有一千两!”伙计赶紧呼喊道,“剩下的,只有庄票了!客人要银子,只有去旁边的钱庄兑取……小的句句属实,我们只是小当铺,一天之内,如何能碰上一千两的大生意啊!这一千两都当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