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四长老看向嬴政,惊呼道。
“祖父!”索林则高呼一声,向着余图扑了过去。
其他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
索林伸手探了一下余图脖颈上的脉搏和体温,较之先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不过,活着就好!
索林站起身,对着嬴政怒道:“你为什么连祖父也不放过,他可是个将死之人!”
嬴政的情绪没有半点变化,平和地说道:“正因为他是个将死之人,而你们又都在这里,寡人才命人将义渠王接过来,否则的话,谁来照顾他?”
一句话把索林说的哑口无言。
“哼!”四长老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定是趁着吾等在战场上拼杀,暗地里偷袭了吾等的营寨,这才劫回了老族长,如此卑劣的手段,恐怕只有秦人才用的出吧!”
嬴政仍旧不急不躁地说道:“非也。是寡人那三万陇西军,听说你们偷袭了永定关,前去征讨,在拿下了永定关之后,回来复命的途中,见义渠王无人照料,甚是可怜,这才将其接至这里养病。若不是要关照义渠王的安全,想必那三万陇西军,也会参与到你们的战场上吧。”
众人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嬴政真有后手!
而且,从一开始他们就误以为陇西军是被调回了雍城,哪成想竟然是绕了个大圈,又夺回了永定关。
想来,这正面的战场,即便大军暂且可以撤离,也定然被永定关所拦截,到那时,整个戎狄军便会被困死在秦境之内,别说是打,就是饿,也饿死了。
而戎狄大军几乎所有人都在战场上,自己的大营中只留了一些火夫,别说是陇西军,就算是一伙土匪,也可能把余图劫了去。
整个过程,戎狄军全面处于被动的状态之下,并且始终被秦军牵着鼻子走。
可以说,戎狄军满盘皆输。
想到这里,几位长老都不言语了,有的甚至还低下了头。
索林和羌瘣虽然也知道戎狄输的合情合理,但毕竟年轻,嘴上哪能认输。
“哼,华夏人,都只会使用计谋,算不得勇士。”索林不屑地说道。
“就是,再不就仗着人多,算什么本事!”羌瘣也跟着附和道。
蒙武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冷声道:“王上约你们来此,是想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要以为大秦当真舍不得杀你们。”
嬴政抬手将蒙武的话阻住,依旧面色平和地说道:“诸位可知,为什么大秦的将士在作战时,主要目标是你们的马匹?”
这句话正戳在戎狄众人的痛处。
索林愤愤地说道:“当然是你们觉得,戎狄人失了战马,就等于失去了双腿,便可以任凭你们宰割,所以你们首要的目标,就是吾等的战马。”
“呵呵,这到却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嬴政笑道,“而更主要的,是寡人命令将士们,尽量不要伤了你们的性命,所以将士们才以战马为目标,为的,就是尽可能的将你们擒获,而非格杀。”
戎狄众人顿时再一次愣在当场。
“此话不假。”蒙武补充道,“若不是王上早有令在先,以吾蒙家的风格,怕是在你们从战马上摔落之后,就已经被乱刀砍死了。”
的确如此,三位长老都有体会,义渠勇士在战马上摔落之后,大多是晕头转向,而秦军冲杀上来之后,都是先擒获主将,对部族们并
未痛下杀手。
羌瘣却依旧不服气地说道:“戎狄人悍不畏死,宁可战死在疆场,也不愿委屈求全。”
他这句话,似乎唤回了索林的斗志。
“不错()
,秦王不是说要给吾等一个机会吗,敢不敢放了吾等,再较量一番。”索林说道。
三位长老同时看向索林,双眼发直,嘴巴大张。
却不料嬴政笑了笑,说道:“既然寡人说了,给你们一次机会,就定然不会食言,但这个机会,却也是你们为自己争取来的生机,否则寡人平白无故放了你们,只怕大秦的将士也会心有不甘。”
“那就还吾等兵刃,咱们接着打。”索林说道。
“接着打到是可以。”嬴政半转过身去,面露难色地说道,“只是如今你们的部族已然没了战马,又拿什么来跟大秦打?”
“那就站着打!”索林语气颇为强硬地说道。
三长老知道索林是心中不服,同时还想为戎狄找回颜面,但戎狄部族的性命又岂同儿戏,于是赶紧接过话来说道:“大秦的厉害,吾等皆以领教,输了就是输了,吾等认输就是,该怎么发落,皆听从秦王旨意。”
索林知道三长老是在圆场,而且他又是自己的长辈,也不好顶撞,但眼神却依旧颇为不甘。
“哈哈哈……”嬴政大笑道,“三长老能这样想,自然是好,不过论其结果,却叫寡人为难,因为你们并未真心臣服于吾大秦,既然不是真心,那么若是放了你们,日后势必还会卷土重来。但要是寡人将你们统统杀光,又定会引来你们所有部族的疯狂报复,真的是叫寡人左右为难啊!”
戎狄众人的眼睛都眯了眯,这的确是他们的想法,却被嬴政一语道破。
“不如这样。”嬴政颇具玩味地说道,“咱们来一场比试较量,若寡人赢了,你们便要彻底臣服寡人,若你们输了,便认命吧。这也就是刚才寡人所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