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晋元送的是一对玉佩,看图案是一双鱼儿,既能分开佩戴,又能合二为一。
这玉佩玉质极好,触之细腻温润,设计也十分精巧,雕工亦是精美。
想必价值不菲。
齐乐乐摩挲看着手里的玉佩。
东西是真的好啊!
见她一反常态沉默不语,谢子安不由问:“怎么?”
“什么?”
“你今日话不多。”
齐乐乐轻轻叹了口气:“我在反省,我觉得我确实要学会适应,不能总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明白谢岱的地位非同寻常,很多事就不一样了。
也许,在她看来极为贵重甚至烫手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常见之物。
便是精贵,但未必稀奇。
古人重礼节,她若还是按照自己以前的习惯,不仅她会很累,也会叫身边人不自在,甚至还会丢了谢家的脸面!
谢子安握住她的手:“夫人并非没有世面,只是还不习惯被人宠着。”
“我……”
谢子安道:“你是我心仪的妻子,是谢家当家的长媳,没有什么是你配不上、收不得的。”
齐乐乐心下一颤,眼底一片氤氲。
好东西谁不喜欢?谁又不想要呢?
可多年来,外婆一直教导她,除了自己亲手挣来的,什么东西都不能随便收。
因为,任何礼物的背后,都是有代价的,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而如今,谢子安却告诉她,没有什么是她不能有的。
她,真的可以如此任性吗?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谢子安将她拢进怀里。
“你喜欢的,就留下;若不喜欢,收进库房便是;你想要的,我也会替你寻来。”
齐乐乐闭了闭眼,眼泪轻轻落了下来。
“都是些身外之物,不要为了这等小事烦忧。”
这只是小事吗?
良久,齐乐乐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好。”
谢子安抬手,替她擦去眼泪:“岳父他们快回来了,我们该出门了。”
“嗯。”
院外,苏易和葛大夫已经在马车里等着了。
齐乐乐看着明显瘦了一圈儿的葛大夫:“辛苦您跑一趟了。”
葛大夫摆摆手:“小事一桩,不必往心里去。”
谢子安问:“那天花免疫……”
葛大夫眼皮子一抬:“怎么?你爹没告诉你?”
“病理之事,您才是行家。”
“呵。不是会做梦?怎么没梦全乎?”
谢子安倒也不恼,只扭头冲齐乐乐一本正经道:“夫人,看来,下次再梦到什么,可不能说了。”
眼看着葛大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齐乐乐默默无语,心底的那点子繁杂思绪瞬间散了。xь.
她摁住谢子安:“这等大事自有葛大夫和爹去主持,哪是随便说的?你便是挂心,也要等回去再细谈。”
谢子安从善如流:“夫人说的是。”
齐乐乐又冲葛大夫笑:“您消消气。”
葛大夫哪会当真跟谢子安计较,如今有齐乐乐给的台阶,语气好了不少:“算算日子,你的药快喝完了吧?来。”
齐乐乐的笑僵了僵,却还是挽起袖子将手腕递过去。
看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葛大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敛神,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