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怪你,把磊儿惯成现在的模样!”韩宝国不敢对韩东呲牙,对自己的老子却一点不客气。
“我疼孩子还有错了……”韩大民也觉得很委屈。
“您也七十多岁的人了,惯子如杀子的道理,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吗?”韩东随即看向韩宝国,沉声道:“古语说,养不教,父之过。全世界谁都可以怪爷爷,唯独你不可以。因为你是韩磊的父亲。他没教育好,你也是直接责任人。”
韩大民父子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没吭声。
“现在意识到把孩子教育残了,不知道该如何收拾了。却想让我给你们善后,凭什么呢?试问,就韩磊那样的人,他能干什么?即便我有能耐把他安排在县委书记的位子上,你敢让他坐吗?德不配位,必有殃灾。我敢断言,如果真让他坐那个位子,不出三年,就能给你捅出天大的篓子,这辈子把牢底坐穿的那种!”
韩东的话,振聋发聩,把韩大民爷儿俩震住了。
“县委书记肯定不可能,其他工作也行啊。我们要求不高的,就那种,轻松一点的,薪水高一点的,讲出来体面的工作即可。”韩宝国腆着脸说道。
“大伯,有这样的工作,你也给我介绍一份如何?”
“你都当大官了,就别跟大伯开玩笑了。”
“那你也别跟我开玩笑,就韩磊那个德行,我把他塞到任何一个部门,都是害人家。如果他从现在开始洗心革面,踏踏实实做人,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现在,你就免开尊口吧。”
“东子,你当了大官,发了大财,宁肯提携远房堂兄,也不肯帮自己叔伯兄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韩宝国脑门上的青筋都快凸出来了。
“因为我讲道理,明是非,而不是任人唯亲。”韩东淡淡道,“大伯,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作为大哥,你为我们家做过什么?在我印象里,你眼里可没有兄弟姐妹,分家的时候,爷爷奶奶攒的家底,全被你划拉到自己家了。至于你那个儿子,他可能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自我懂事起,就没听过他叫我父母叔叔婶子,见面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你们从来没把我们当亲人,现在看我发达了,又想起来咱们血缘关系近了。合着亲情上面还装了开关,你想启动就启动,想关闭就关闭啊?”
韩宝国的脸涨得通红,想狡辩几句,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就算磊儿不争气,那你姑父呢?他现在是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是咱家亲戚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听说俞县长对你言听计从,你歪歪嘴,他不就转正了吗?听说这次有好几个干部原地升了两级。那你姑父也可以啊。如果他能当上副县长,你姑姑不就有好日子过了吗?傻孩子,你哪怕能耐再大,也得培植自己的势力。说到自己人,还有比亲姑父更好的人选吗?”韩大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你不愿意安排,那你提拔亲姑父好了。到时候让招现金再安排韩磊不就行了?这叫曲线救国。
“老爸,我还有个这样的姑姑吗?我怎么不记得?”韩东看向韩宝城。
“哼。”韩宝城冷哼一声。
那个姐姐,不提也罢。
嫁给招现金的时候,那厮只是县化肥厂一个普通业务员,家里穷得叮当响。那时候姐姐没事就往娘家跑,哭穷,喊苦。老大韩宝国自然是懒得理会。有什么事都是他去管,出钱出力的事情没少干。当时韩宝城刚从部队复员回来,分配到地方税务部门,收入不低,手头有点活便钱,大部分都贴补姐姐了。还找战友的关系,帮姐夫转了正,升了职。
后来招现金从国企进了县府部门,越混越好。而韩宝城却因为超生的问题,辞去了工作,回家务农。
两家的命运由此发生了错位。自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