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成二这是什么情况啊?”
陈胜小心翼翼地从何远杉背后探出头,朝陆玖年二人消失的方向看去。
何远杉笑意不达眼底:“怎么,你还真当他改邪归正了?”
陈胜不解:“婚都结了,也不跟我们的局了,这不是收心了?”
何远杉抬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腕间的一串檀珠,轻笑道,“娶个男明星,可能是真爱么。”
“那他这是......”
“一时兴起、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纨绔子弟做事需不需要理由,你不清楚?”他淡淡瞥了眼陈胜,后者清了清嗓子,悻悻点头称是。
整理了整理袖口,何远杉摘下眼镜,轻轻挂在衣领上,没了镜片遮拦,他的眼神更显阴深,虽是笑着的,却给人一种不舒服之感。
“那......这下成大哥能放心了吧?”陈胜试探道。
何远杉却耸了耸肩:“人家的家事,我怎么知道。”
“打算怎么演?”
成箫靠坐在洗手台上,领口凌乱,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散。
陆玖年得了报酬,心情不错,身上那股冲人劲儿也下去不少,他站到成箫身侧,对着镜子整理着发型。
“演你对我用强的。”
“挺行。像我会干的事。”
“但打个商量老板。”陆玖年扶着台子,扭头看向成箫,嘴里说着商酌的话,态度却强硬无比,“能不碰我尽量少碰。”
他天生敏感,条件反射反应比一般人激烈的多,刚刚对着何远杉就差点漏了陷穿了帮。
本意是好心给成箫提个醒,没料到这人想也没想就道:“做不到。”
陆玖年抬眼,面无表情。
成箫嗤笑一声,道:“别这么看我,你以为我想呢。”
“你自己琢磨琢磨矛盾不?让我用强,但不让碰,这事儿少说我没干过十回也得有百回,没见过这么个强法。”
陆玖年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成箫嘴里说着轻浮的话,他脑子里却全是曾见过的这人居高临下的姿态,用同样轻挑的语气,说着生杀予夺的话。
即便是陆玖年见惯了娱乐圈演技顶了天的男男女女,也不得不说成箫无比擅长作态与伪装。荒唐又悚然。
想着,陆玖年皱眉,随意答道:“有的地方别碰,其它您随便吧。”就当跟恶心的人演对手戏了,职业素养还是得在线的。
“比如?”成箫问道。
“耳朵。”
刚刚被某人嘴欠吹了一下,现在还在隐隐作热。
后者瞥了眼他耳尖的淡红,微微挑眉道:“行,知道了。”
陆玖年觉着没什么要交代的了,自觉地倾身给金主爸爸让了条路,示意成箫先出去。
后者也一点没觉着不合适,站直了身子,双手插兜,便向门口走去。
陆玖年听着耳边的脚步声响起,却又忽地停下。
他余光扫向门口,只见成箫不知道什么时候驻了足,半扭过身子看向他,若有所思道。
“腰也不碰了吧。”
童雅还是第一次以童家三小姐的身份出席宴会。
十几岁的时候她沉迷追星,做起了当大明星的梦,于是哭着吵着跟家里人说要出道,童家全家出动也没劝地回来。
她在家里年纪最小,又是唯一的女孩儿,童家老辈都宠着她,见她坚持,最后也便随着她去了,口口声声说要她自己对自己负责,结果这么多年见她什么名堂也没混出来,还是明里暗里好的资源一股脑地喂。
带她来这场宴会,也是希望她能争点气,结交点对事业有用的人脉。
但童雅到底明白不了童家人的用心良苦。她在这喘不过气的宴会上呆了一两个小时。只觉得无聊、憋闷、拘束。
宴会上的人她都不认识,也害怕。哥哥一走,她就窝在一个角落不动,谁来攀谈都是一副尴尬的笑,赶跑了不知道多少想前来结交的世家公子小姐。
又一个小时,她终于受不了了,拍拍衣裙,起身准备离开会场,却在下一瞬瞥见了个熟悉的人影。
她瞪大了眼睛,揉了又揉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陆玖年?陆哥?
他怎么会在这儿?
陆玖年这人童雅不仅认识,而且自认挺熟。
她虽然糊,但被家里人塞进过不少好剧组。其中不乏有陆玖年担任一番的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