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边情况都还好吧?”
“没什么问题。我留了人照顾那孩子,不会有事。”电话里,余忆南的声音略显疲惫,但明显呈放松状态。
“嗯。”陆玖年从沙发上坐起,动了动茶几上电脑的鼠标,让屏幕亮了起来,“吕季没来找我要人。燕总那边,可能已经开始清查了。”
“至少今天晚上,那孩子能睡个好觉。”
陆玖年将文档打包发到燕鸣山邮箱里,重新躺了回去。
“那小孩儿,是叫江乔远对吧?”他问余忆南道。
“是。”余忆南答道,“年纪还小,刚刚二十。”
她话里话外,都替这么小的青年感到惋惜:“挺可怜的,刚入圈子就遭遇这种事。明明是个大公司,进去时,八成也做过星途璀璨的梦。”
她叹了口气:“可惜了。”
陆玖年拉过沙发上的什么东西盖住自己,翻了个身。
他缓缓道:“是挺可怜的,但可惜算不上。”
娱乐这一行的,刨去背景资历运气不谈,谁的面前无非就那么两条路。
要么一年一年磨,铁杵磨成针的早了,也算是这条路没走错;要么,就走捷径。
被强推着走上捷径的人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为了名或利主动走上去的人,功成名就的成了别人的“新捷径”,高不成低不就恍然发现自己将一直成为一个无名的“受害者”。
都不可惜。
只有“选择错了”而生的可悲。
陆玖年躺在沙发上,搭在身上的是成箫买回来的名贵毛毯。
他摸着柔软到不像手织物的触感,忽然发觉他也没什么评判别人选择的资格。
一年前他也有没得选的时候。而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最终的那个选择就是正确的。
只是他比较幸运而已。
遇上的那个人是成箫,而不是别人。
“行了不说了。今天辛苦了,早点睡。明天下午一点钟的飞机,我提早来接你。”余忆南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陆玖年将手机随意丢在沙发某个角落里,点开了电脑,调出了电影界面。
他没打算现在睡。
他在等成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玖年就养成了这种习惯。成箫没说不回,他就卧在沙发上,只点一个地灯,放一部同行新演的电影,等着成箫回来。
人一开门进屋,他就直喊困,二话不说拖着人进屋睡觉了,也不知道究竟等个什么劲。
但他就是觉得要等。
表上的时间已经跳到了一点半。
陆玖年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想给人发个消息。
门锁忽然响了响。
陆玖年放下手机朝门口看去。
八成是成箫回来了。
他坐起身子等着人开门进来,但大半天过去,门外又没了声响。
他皱了皱眉,下了沙发踩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陆玖年趴在猫眼上看了看。从猫眼往外看,通常情况下都能看见陆玖年家门外走廊的实况,但不知怎么地,这会儿门外一片黑,还糊,分不清有什么东西。
陆玖年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