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的快.感过后, 闻溪尾椎骨麻了一阵,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
明明只是精神上的亢奋, 过后却像爬了上千米的山似的, 整个人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睡觉。
霍清越望着屏幕里的他, 浓密的睫毛垂落脸颊, 安静又慵懒,像只无尾熊似的趴着, 唇角不由上扬。
他还没见过这么过河拆桥的。
开始前一口一个“学长”的撩拨他,非要把他的火挑起来,等自己爽完了就不搭理他了。
没良心。
“你睡吧。”霍清越见他真的要进入梦乡, 提醒他挂电话。
睫毛颤了两下,闻溪努力撑开眼皮,迷迷糊糊问:“你还要在那边待多久啊?”
“快回去了。”
“……哦。”听他没有下文,闻溪迟疑应了声。
在他潜意识里, 当然是希望霍清越来看他的, 两个人都快三个月没见面了。
可是霍清越那么忙, 不可能抽得出时间, 何况来一趟不容易, 只短暂见一面,太不划算了。
所以,他努力将想见面的冲动压回心底, 哪怕体内已经翻天覆地。
“你想要什么礼物吗?”霍清越也不知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或许是本能告诉他, 应该要这么做,给自己的老婆带礼物不该成为应尽的义务, 而是要源于内心的惦记。
“没有想要的,你平安到家就好。”
说完,闻溪打个哈欠,“不能聊了,我真的要睡了。”
“好。”霍清越轻声道一句:“晚安。”
“晚、安。”闻溪点下挂断键的时候有些不舍。
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什么,明明很有激情,但就是没有心连心的感觉。
比如他其实很想他,却不好意思主动表达,只有在他开玩笑问他的时候,才会含糊其辞地答一句,语气也没有多认真。
挂了电话,闻溪反而不困了。
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冲动之下拿起手机,给霍清越发了一句:[学长,我很想你。]
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显得很突兀,会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但这就是当下的他最真实的想法。
他好想霍清越能够躺在旁边,真实地触摸,而不是只能靠手机传递。
胸腔里跳动的心鲜活而有力,闻溪发送之后,在撤回上悬浮几秒钟,索性闭上眼,把手机扔到了旁边。
管他呢。
睡觉。
-
翌日早上,闻溪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迫切想知道霍清越会怎么回复他。
如果他说“我也想你”,他一定会高兴得像只摇尾巴的小狗。
但……
点进对话框的那一刻,闻溪的小脑萎缩了。
[一次就够了,不可贪多。]
他那么正经的一句话,居然会被他误认为是在求.欢?
拜托!他说的是“我很想你”,而不是“我很想要你”好吗?
到底他在霍清越的心目中是个怎样的形象啊?!
期待瞬间破灭,闻溪气鼓鼓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果然大半夜的最不适合煽情,他再说那种话他就是狗。
闻溪连消息都没回,早餐过后直接去附近的村子里逛了。
他是真挺宅的,来这边那么久了,周末的时候基本宅在宿舍,别的老师都去镇上的集市逛,或者像许译文那样去爬山去徒步,只有他赖在床上,甘愿当一只咸鱼。
闻溪从来不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还是静止更合适。
所以,当他走出校门时,路过的看门大爷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闻老师出门办事啊?”
“我随便走走。”闻溪不好意思地笑笑,加快步伐继续往前走了。
他很怕迷路,也不敢走太远,知道穿过小树林能到一条小溪,就往那边去了。
然而,环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静美好,闻溪越靠近越能听见嘈杂的声音,他心想难道这地方还能别有洞天?
怀揣期待走过小树林,映入闻溪眼帘的是好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们正坐在溪边刺绣,笑声很爽朗很动听。
而正对面居然有镜头在拍,两台摄影机架在那里,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闻溪莫名其妙就闯入这么一片桃花源的地方,他没来得及吃惊,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举着话筒。
“你好,我是化州媒体的记者,来这边拍摄纪录片。”对方做完自我介绍,见闻溪气质不凡,接着问他:“请问您是过来做什么的?”
“我是后面那个希望小学的支教老师。”
“是吗?真巧。”这位记者露出笑容,冲闻溪伸出手,“我姓李,明天刚好要去你所在的学校拍摄,不知您在几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