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恍然盯着落空的手,这才是真实的感觉呀,自娘走后,再没人握住她的手,给她依靠。
玉蝶寻常也是胆子大的,怎憋得下让人诬陷的气,着急解释说:“老夫人莫听这个老婆子胡说,是她们先抢姑娘的东西,我才出手的。”
方妈妈抓住玉蝶话里错处,赶忙狡辩:“老夫人听听,她都承认了,她先动的手。”
“你这老婆子耳背是与不是?我哪句话说自己先动手了?”玉蝶气愤喊道,“是你们先抢的!”
“没规矩!老夫人屋里,容得你大喊大叫!”沈老夫人身边的陈妈妈呵斥到。
沈皓月拉住玉蝶,轻拍她的手,示意她莫惹事。
“祖母,小娘趁我不在,也并未先问过我,就要拿走外祖母送给我的东西,未先告知既拿就是偷抢,我屋里的婢女自然就当她们来抢的,说到动手,那也是他们先掐打我的婢女玉蝉,玉蝶才还手。”
沈老夫人瞥了一眼一直规规矩矩跪着的玉蝉,“我倒没看出来你的婢女如何被打了,再看看你娘的几个婢女婆子,哪还有规整的?”
沈皓月看去,玉枝确实下手忒重了,方妈妈和几个婆子婢女们的衣服都有破损,发髻也不同程度地散了,手还都被绑在身后。
“玉枝最为忠心,想必是我被方妈妈推倒受伤后,她为维护我,才绑了方妈妈他们,好交给祖母审问。”
“我冤枉啊,我没有,老夫人要给奴才做主啊,这三姑娘被人从背后推倒,怎么知道是谁推的?”方妈妈哭喊着。
不是她推的,又怎知是从背后推的,眼看着要露馅,张氏连忙喝止方妈妈,“住嘴!怪我太不忍心,念你跟着我好些年,纵容得你粗心大意,办事不动脑子,皓月气性大,不让你搬她的东西,你听她的就好,我再来跟她说道理,作甚跟她屋里没教养的打斗。”
沈皓月简直要给继母鼓掌,明明是她的错,三言两语,就把责任都推到山月居没教养上了,“小娘在祖母面前这样说,可方妈妈他们是你教出来,怎教得连主子都敢打?”
“皓月,你……”张氏突然哭腔,提起帕子捂住嘴,“人常说后娘不好当,这么些年,我是想管教你又怕别人说严了,不管你,又被别人嚼舌根说我这个娘不当事,我左右不是人就是了!”
“好了!哭什么,你在我沈家受了许多苦不成?”沈老夫人不耐烦的说,今天的事说来也是二房的小事,本来不该她来管,只是那两箱子玉石金银,不能尽给了二房用去。
张氏抹了抹眼泪。
沈老夫人正色道:“今日的事就到这里为止,方妈妈赶出沈家,其余打斗的下人,扣一个月月钱,若再有下次,必定不轻饶。”
婢女婆子们虽委屈,可下人就是下人,也只能齐齐叩谢沈老夫人,方妈妈不甘,看到张氏的眼色,也不得不认栽了。
“至于这两箱玉石,虽是老太君送给你的,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留这么些贵重的东西在身边,总归不好,引来贼人丢东西是小,怕的是危及性命。”沈老夫人一番说教,最后道,“你既不放心你继母的,就放在我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