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到门口,我放到门把上的手突然收了回来,是苏琴叫住了我。
“嗯?”我不解的回头:“怎么了,还有事儿?”
苏琴没有回答,而是回身进了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出来后手上拿着一件棕色的外套,看样子挺旧的,仔细一看,是我之前给他的那件。
“诺,你的衣服,洗了不久。这几天天气不错,干的挺快的。”苏琴伸手往前一递,顺手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我怔了怔,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过去,直到苏琴再一次往前递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急忙接了过。
低头看着手上的衣服,还有没来得及消散的温度,上面残留着苏琴身上余韵的体香。我不好意思的对她笑说道:“没想到你还真记得啊,我说我柜子里怎么少点什么。”
“看你的样子,还真客气上了。”苏琴对我客气的样子感到有趣,她凑近了脸饶有趣味的调侃着我。
“站好站好,脸都贴地上了,倒可别怪我。”我不着痕迹往后稍了稍,顺便把苏琴重新扶好僵硬着表情教育她。
只是我的内心了没有脸上这么淡定,平静了一天的情绪也快速翻腾。
在这个冷漠的城市,我被一个女人突如其来的关心触动了。
她伸手在我的衣服上翻了起来,一边说:“你这件衣服穿好长时间了吧,我看下边和袖口都有些掉色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点了点头说出了原因:“嗯,这是我刚开始工作后买的第一件衣服,所以就一直没有舍得换。”
她抬起头看着我,显然是没有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段感情,她喃喃自语的说道:“怪不得呢,不见你舍得换掉,看来对你有很大的意义吧。”
我低头看向了手中沉重的衣服,此时它好像有了呼吸,犹如一只随时可以陪我再度迎接风雨的铠甲,我轻轻的抚摸了夹克好久:“还好吧,确实对我有些非同寻常道意义,不过我不觉得它应该被我挂在衣柜里面,而是应该被继续穿在身上,像陪在旁边的朋友。”
说话的时候,我眼神略带感觉的看着它,然后抬起头认真的对苏琴解释道。
苏琴点点头,对我的说法算是新奇,她重新从我手中拿过衣服,有些俏皮的道:“那我觉得你肯定不希望你的朋友受伤吧。”
我刚想对她的花表示赞同,突然心里一动,这种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觉。我不由得道:“所以你做了什么?”
她嘻嘻一笑,把衣服忽然张开举起来给我看,里面左边的内衬原来被缝上了一朵向日葵。
我错愕道一时竟然没有回过神,傻眼的盯着它看了半天。
苏琴的偷偷地脑袋从衣服后面钻了出来,她观察着我的脸色,可能以为我会不喜欢,连忙说起了解释:“我看你衣服里面也破了,随性打算一起帮你补好呢。可是好像没有找到一样的针线了。”
我渐渐缓了过来,哭笑不得再次观察着这朵花,仔细看还是个成熟的向日葵,有黄色的花瓣和黑色。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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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大,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这么一手……还挺好看的,不过为什么是朵向日葵,你觉得有什么寓意吗?”
苏琴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向日葵在晚上总会是最孤单的那朵花,它不像其他花朵一样会与月亮交流,所以只能独自承受黑暗,没有陪伴。”
“沐明……所以我希望有一个陪伴在你身边,它会永远面朝阳光,事事都会乐观。然后感染你,在你内心种下希望的种子,然后发芽,开花。”
苏琴的诉说令我感动,我好久没有过被人关怀着,惦记着。
我一度以为上帝是不()
公平的,对于众生的态度有着漠视与关爱,而我恰巧现在了寒冷的冬季。所有的磨难都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尽头,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到也不清楚什么时候终会结束,仿佛不经意间玩弄了一切。
但穿上这件外套,抚摸着一道一道的针线,我愿意相信,上帝是公平的,而我也愿意等待幸运和温暖。
我对苏琴轻轻的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她满意的拍了拍我,替我扫平了衣服上面的褶皱。
出了小区门口,清风吹动着月亮都荡漾起了水花,黄色的向日葵花飘落了下来,我寻着方向看去,原来是保安室后面的空地上栽种着一排向日葵,此时已经有了稚嫩的花瓣。
忽然微风加大,飘零在漫天的向日葵花优雅的打转起舞,歩盈慢慢。
我在苏琴的小区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属于她房间的灯光都灭了之后才离开。
呼出一口还有些冰冷的空气,我的身上感觉不到寒意的袭来。寒风围绕了我许久,然后不甘的飘走。
留下了无奈的背影,这是它的忧伤,被皎洁的月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