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万峰等人,一个个从洞口钻出。骨突子的吼叫犹在回荡,顺着长长的地道,越去越远。
阎光道,“万道友、舞阳道友,冰焰草是什么玩意?”
万峰摇头道,“在下没听过。”舞阳冷冷道,“你更别问我,我对草药一窍不通。”
阎光道,“那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万峰正要说话,舞阳已道,“何必装模作样,虽然不知冰焰草是什么,但看长生门二人的样子,这玩意必是重宝,你舍得放过?”
阎光嘴角抽了一抽,笑道,“原来舞阳道友也有兴趣,那大伙就一起过去瞧瞧,也省得长生门的道友寡不敌众。”
舞阳冷笑,“什么担心别人寡不敌众,虚伪!若不是长生门刚好有克制骨突子的法器,你敢追过去。”
阎光目中凶光一闪,就要发作。万峰心里记挂冰焰草,急忙摆手道,“二位道友,休要动怒,此刻你我同舟同济,切不可再自相残杀了。否则这天大的机缘就要失之交臂了。”
舞阳道,“我对什么冰焰草没有兴趣,何况那是人家长生门道友发现的,当然归他们,但我对那只阴兽很感兴()
趣。”
高阶阴兽那也是一身是宝,不说其体内墨晶,光皮毛精血就有许多妙用。
“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追上去,各取所需。”阎光说着,将剩余的帮众聚拢,急急追了下去。
金刚门那位小师弟之前受了重伤,但在佛堂服丹药静养了一阵,已是好了许多,虽不能动武,但已能行走。舞阳让梁铜搀着他,三人也跟了下去。
骨突子奔走虽快,但好在密道并无岔道,众人一路跟着气息,紧追不舍。
大概跑出三四里远,地道损毁越来越严重,最后直接崩塌,将路堵住。
在塌掉的地道旁,斜斜的一个大窟窿,外面青光幽幽透入。
众人从那窟窿鱼贯而上,出了密道,来到外面。只见立身处是一道斜坡,满是枯黄杂草,足有齐腰高。
山坡下,听得呼喝连连,长生门的两名修士正和骨突子激斗。
众人居高临下观看了一下,骨突子依然被那八极法相盘克制,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气得他怒吼不休。
但这骨突子身子骨着实硬朗,尽管跌得七晕八素,头破血流,但竟是怎么摔打都不死。
阎光高声道,“张道友,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张法善喝道,“阎光,你添什么乱,别过来!”
但阎光他们哪容分说,已经一拥而上,将骨突子团团围住。
骨突子左手依然死死抓着那两枚野草,右手勉强抵挡众修士的攻击。
纷斗中,刘法长传音道,“师弟,你看这伙人是何居心?”
“废话,他们能安什么好心,无非想浑水摸鱼,抢走冰焰草。”
“他们知道冰焰草的妙用?”
“他们未必知道,都怪我们,当时乍见是冰焰草,实在太吃惊了,一时叫破。这伙家伙都是人精,见我们那般模样,就算不识冰焰草,也当猜到它是世间罕见的奇物,自然要来分一杯羹了。”
刘法长怒道,“我们长生门三十年前就发现这只阴兽,中间费了许多心血,难道这伙人想坐收渔翁之利?”
张法善道,“别人我不敢说,但杀人夺宝,这个阎光绝对做得出。”
“那怎么办?八极法相盘和兽面盾虽是师尊传下的重宝,但是专门用来克制阴兽的,对修士没什么效果,等咱们夺下冰焰草,他们一拥而上,咱们怕不是对手。”
“师兄莫急,你忘了咱们不是有个好帮手么?”
这时,在阎光的指挥下,一众修士已将骨突子团团围住,阎光见刚才凶悍绝伦的骨突子此刻竟是站都站不稳,只能右手勉强护住要害,身体其他部位任由法器砸落。
不过即使如此,他左手依然牢牢地握着那两根不知名野草。
阎光看着那两枚怪草,只觉心头火热,大声道,“都给我看紧了,别放了阴兽,也别伤了宝物,要是谁不尽力,老子绝饶不了他。”
舞阳听了,忍不住嗤笑,“狐假虎威!”阎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时候,刘张二人已经议定,八极法相盘和兽面盾虽然还在空中盘旋,但二人已经暗暗打了一道法决。
骨突子本觉身处泥潭,浑不着力,但忽然这股束缚消失了,他翻身涌起,脚下用力,呼地一下子窜出三丈。
挡在他面前正是云城分舵的胡连城,他见本来倒在地下的骨突子突然蹿了过来,暗叫不好,但已来不及闪避,匆忙间只能祭起修罗刀,运十二成法力,往外一斩。
只听“当”的声响,这把二十四重禁制、通体采东海寒铁打造的上品灵器生生被骨突子一掌击弯,胡连城如被大锤击中,亏得他苦修的是金系功法,肉身也算强悍,否则这一下就直接吐血而()
亡。
饶是如此,胡连城也是闷哼一记,连退步。骨突子哪管什么,只是一心逃窜,谁挡路他就跟谁拼命。
因此,他跟身而上,右手又是一记横拍,要把胡连城扫开。
胡连城全身酸痛,气血倒涌,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眼看巨掌如山拍来,暗叫我命休矣!
正这时,旁边有人大叫,“胡大哥小心!”一人急冲过来,手持一面铜盾挡在胡连城面前,正是卢老二。
卢老二与胡连城都出身青龙坞,两人还是结拜兄弟,之前卢老二因为眼花看错了,阎光说他故意扰乱军心,要处以极刑时,正是胡连城救了他一命,此番眼看胡连城要丧命于骨突子之手,卢老二想也不想,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