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兴帝才干脆迁都,果断将云麓城的世家抛弃,回到姜家发迹的中州。在光复九州之后,他又腾出手来,将云麓城的几大世家一一收拾干净,只剩下了三个较为老实的。
也就是如今的清都三大世家,齐、周、魏。
在当初的政治斗争里,他们一直都是偏向大兴帝或者中立,这才能够在云麓城中长久传承下来。单论本土地位,清都三大世家比神都四大世家还要高,毕竟云麓城里如今没有皇族压在头上。
说他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也难怪魏家嫁女如此大操大办,全城为之庆贺。
太子带着胡得鹿与梁岳,乐颠颠来到魏家大院,一进门就知道为什么此地敢放话让全城人来吃席了。
自侧门进入,魏家的别院之阔有如广场一般,里面如今被收拾干净,摆几百桌酒席毫不吃力。后厨又临时雇了大批人手,全天供应,摆三天三夜真是一点不夸张。
太子乐呵呵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三人便混入了吃席的人群中,在桌边坐下,就见席上菜色还都不错。
“我就说什么江上十楼,也未必有这流水席吃着香。”他左右看看,“你们看这清蒸鲈鱼、这大肘子、这四喜丸子……”
“魏家的菜确实挺硬。”梁岳点点头。
太子又道:“这蒜台今天吃有点可惜了,要是放上一宿,沉沉味道,再就着肘子汁儿拌上米饭。哎呀,我不敢想有多香。”
“姜少你太有生活了。”梁岳赞许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再称呼太子了。
胡得鹿也无奈地按了按眉心,道:“我家少爷就好吃点折箩。”
梁岳对吃席没有那么大兴趣,吃了几口,便无聊地观察四周。
就见院落中的红色牌幅上写着新郎、新娘的名字,“魏诗礼、白澍新婚大典”。
梁岳见到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有些熟悉,稍微思忖了下,才想起来。
这是当初办周玄慈那件案子时,他曾提到过的。
魏家长房的魏诗礼、旁系的魏康年,与随娘亲回家的周玄慈,这三人是交好的发小。
那在这里有没有可能看到另外两人?
当初杀公主的那件案子,陈素放了他们一马,让恶贯满盈的驸马顶了罪状。这俩人离开之后,梁岳就没再听说过他们的消息了。
没等他找到熟人,就听一声锣响,一大票身着红衣短打的汉子扛着十数个大箱,就从门口闯了进来。
“义火教袁旗主为魏家嫡女、镇守将军之子大婚送上贺礼!”
这一声吆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见诸多魏家护院都在阻拦,可那群大汉还是径直将礼物抬到了院落之中,嘭然放了下来。
领头一个汉子头上还缠着红巾,对阻拦的护院皱眉道:“都说你魏家来说句吉祥话就能吃席,我们好心好意前来送礼,你却不让我们进院,这是何故?”
那些护院阻拦不住,都不敢搭话,正有些尴尬,就见院中走出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
他气息镇定,朗声道:“袁旗主的大礼,魏家十分感谢,只是我家主人吩咐了,今日不收礼,只宴客。诸位若是来饮宴,我们自然是欢迎,可是这些礼物,还请收回吧。”
“哈哈哈。”红巾汉子笑道:“你就是魏府管家魏忠吧?我们义火教没有白吃你们宴席的道理,既然送了,你们收着便是。”
“抱歉了。”名叫魏忠的管家面色不变,态度明显,还是要让这群人将礼物退回。
那红巾汉子面色不悦,“我看方才也有几个世家送了礼,你们可是收了的。唯独不收我们义火教的,难道是瞧不起我们穷兄弟?”
这话一出,他身后跟着的教众立马都叫嚣起来,气焰嚣张。
“那些都是我们老爷的至交好友,至于义火教的袁旗主,跟我们魏家毕竟不熟,哪有逼人收礼的?”魏忠摇摇头,“还请诸位速速收回,若是再吵闹下去,不免就搅扰到我家小姐大婚了。”
说罢,他回头轻轻唤了一声,“魏贤。”
身后便走出一个相貌与他几分相像,一身气血十分旺盛的精壮男子,看来是个修为不弱的武者,应该是魏家的护院头目。
“好啊,看来你们魏家果真是不给我们旗主面子。”红巾汉子点点头,“总之,我们心意送到了,不收是你们的事情,旗主也怪不到我们,那就告辞了!”
他一挥手,一群汉子又抬着礼物回去了。
梁岳看着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从未听过这义火教的名头,怎么在云麓城还敢跟魏家这般吆五喝六?
他便向周围同席的人问道,“老哥,这义火教什么来头?怎么这般放肆的。”
“你们是北方人吧?”旁边那兄台低头小声道:“这义火教发展的时间短,可是在南方厉害得很,无人敢惹啊。”
“连魏家都不敢惹?”梁岳纳闷道。
“魏家的势力毕竟只是在云麓城,充其量在南州有分量。义火教在南方三洲都势力很大,信众无数,我……”男子话没说完,就听旁边突然响起一阵惊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梁岳也转头看去,就见院落一旁的屋子燃起大火,不过是一瞬间,就有火光冲天!
近处的人慌乱逃窜,呼喊声连成一片。
胡得鹿更早注意到这个事情,只是安坐于太子身旁,没有动作。
梁岳则是目光一凝。
这火光中……
有妖气!
早上好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