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在远山,金光洒在长着芦苇的江上,江面平静,浮着金光。
天上几只白鹭飞过。
不知何处飞来一石子,在江面飞驰而过,一连打起二十几个水花。
江面泛起涟漪,打碎了水面上一人钓鱼喝酒的倒影。
船上那人,不紧不慢,扶了扶斗笠,拿起剑旁的酒葫芦,大饮一口酒。
刷!
酒壶还没放下,耳边便已听得风声。
男子警觉,猛地抬起手来,只这一瞬的功夫,便轻松捏住从芦苇丛飞来的飞镖。
他两指用力,只听得啪的一声,玄铁打造的飞镖,就这样成了两半。
随手将他们扔进水里,男子仍旧喝酒。
“暗器练的不到家啊,仁兄,就这样也敢揽下这保命的活儿?”
他慵懒的语气,缓缓说道。
他身体向后倾,胳膊撑在船上,两只穿着草鞋的脚在水里轻轻划荡
眸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明显。
“上真家伙了。”
他咬着牙,喃喃道,耳边却留神听着周围的风声。
穿骨针,细如发丝,极难察觉。
四面八方,都有。
男子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流被撕碎的声音。
只见他脚尖点地,将身子向上一纵,跳在半空,调动体内真气,双臂张开,打太极一般,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
周围的气流竟然就这样,顺着他胳膊划的方向流动,夹过着成百上千的穿骨针,在空中划成一太极阵图。
“破!”
男子凝聚内力,双臂向两侧一撑,剧烈的气流震动下,穿骨针雨丝一般,齐刷刷落入江水之中。
男子落地,显然有些恼火,望着躲在芦苇丛里只敢放暗器的人喝道:“要打要杀只管出来,躲在背地里算什么本事!”
话音方落,芦苇丛里才慢慢划出一小船来。
船上站着一穿着古怪的男子,花花绿绿,还背着一大葫芦,脸上更是涂脂抹粉,他本就长得丑陋,小眼塌鼻梁厚嘴唇,抹上脂粉后更加令人作呕。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古怪男子看着男子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打扮,呵呵一笑,笑容诡异。
“沈予安,你好兴致啊。”
沈予安眸色一沉,认得眼前人便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药翁沙啸海,专干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不问对错,给钱便杀,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当年迷信采阴补阳之说,不知祸害了多少童男童女……
他那大葫芦里,全是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一叶浮萍归大海,天涯何处不相逢。”
沈予安冷冷一笑。
“沙啸海,王力那个狗官贪污赈灾的粮食和公款,为了活命,连你都能请了来啊,花了不少银子吧?”
沙啸海伸出两只手来,虽是笑着,眸中杀气却未曾掩盖分毫。
“十万两,买你青鸾仙沈予安一条命,你不亏吧?”
“买我沈予安的命,只怕是千金不换。”
“哦?我倒要见识见识什么叫千金不换!”
说罢,只见沙啸海腾空而起,挥起一掌向沈予安照脸劈来。
这一掌力道极大,但凡武功低一些的,立刻头破血流,丧命此地。
沈予安抬臂抵挡,仍震得手臂发麻。
还亏得他自幼天生神力,力大无穷,沙啸海这移山填海的一掌,还能应付下来。
沙啸海心内一惊,有些慌了,暗思不亏是杀手榜排行第二,朝廷通缉榜第三()
名的青鸾仙沈予安,武功盖世名不虚传。
想想适才他用的太极生两仪,便是高深至极的内功,全天下也只有武当山的子虚道长会,不想这沈予安竟能偷学了来。
而且用的炉火纯青!
怪道才二十岁就名满江湖。
这生意不该接的,搞不好还要命丧此处!
沈予安看出沙啸海眸中的惧色,趁他走神之际,手臂奋力向上一顶,将沙啸海震飞老远。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