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方才救下的那人。”
“沈予安!”
李寒州大惊,回头看去,隐约还能看到沈予安瘫坐在那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也没有说话的样子。
“从进医馆我便醒来了,适才发生的我都知道,可惜我如今武功尽废,全靠着体内仅存的一点真气,才能用传心音的功夫和你说话。”
李寒州一阵错愕。
“眼前三人是黑风山的道士,不知受了谁的封赏,来取我的性命,与你无关,你快趁黑雾没有全部散开,厉鬼没有出来,赶紧走,莫要管我了!”
“不行!你是我救下的人,送佛还要送到西呢,我不能把你丢给这群恶人!”
李寒州坚决地拒绝。
“傻小子,我们互不相识,你为我送命干什么,赶紧走!”
“我不走!我李寒州若是畏首畏尾,临阵逃脱,也不要做大侠了!你放心,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护住你这为苍生造福的大侠!”
“你小子是条汉子,也罢,我指点你,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好!”
李寒州甚是激动。
想不到他初入江湖便有这样一场大战,与他并肩作战的还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青鸾剑仙!
这可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那黑雾波涛一般,滚滚地向房间四周内扩散,终于将整个房间给覆盖。
李寒州隐隐约约,能听到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哭泣声。
阴风阵阵,吹得李寒州的衣袍乱摆。
一团漆黑,伸手不见玉指,李寒州双腿竟不可控制地开始发软,尽管身处平地,却仍感觉站在悬崖峭壁一样,莫名的一种悬浮之感,颤颤巍巍,不敢挪动一步,只怕稍动一寸,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不用怕。”
李寒州耳边又传来沈予安的声音。
“六虚十方神术不是我正宗武学,是他茅山道士的邪门歪道,头一件便主打攻心而已,他故弄玄虚,你只气定神闲,便已经胜了一半。”
“可我心跳的厉害,总是静不下心来,还有些想……那个……”
“这是方才你无意激发的炼血五火玄功,这功夫是你情急之下,无意引发的,还不会更好地控制,故而心火过于旺盛,弄起欲来。”
“那我该怎么办?”
“静心决可会么?”
“不太会。”
“我说,你做。”
“好。”
“双脚立定,气沉丹田,按太极走向走位。”
李寒州双脚立定,气沉丹田,走位。
“在乾位立定。”
李寒州在乾位立定。
“然后呢?”
“双掌推出,真气凝聚到泥丸宫。”
“好了。”
此时那鬼哭狼嚎之声更加凄惨,像是一把刀一般,在李寒州心头上一点一点地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十分难受。
“然后呢,我……我快难受死了……”
李寒州显然十分焦急,已经失()
去了耐心。
“跟我念。”
“好。”
“众妙之门,玄之又玄,无欲观妙,有欲观微。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则万物生矣,生生不息,其妙无穷,故无为,无心,以成有为。”
静心决,是当年武当山空空道人从《道德经》中提炼出来的静心口诀,时常背诵,总能够心旷神怡。
沈予安早年流浪江湖,偷学武功,亏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年在武当山偷看了空空道人这段心法,到如今也还记得。
“静心决的要领,便在无心,无心方能定志,你需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