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瞬间面如土灰。
怎么米八斤来了!
“坏了坏了,惹错了人了,人家师傅来了!”
“我早就说,不要接这差使,为了那几两银子,今日却要送命了!”
白衣黑衣一人一句,向红衣埋怨。
“别说了!”
红衣怒吼。
如今米八斤在这里,三人也不敢故弄玄虚,收了六虚十方神术。
黑雾渐渐散尽,店里一片狼藉。
果然店门口站着一花白头发,破衣烂衫,背着一个大葫芦,手里拿着竹杖,脸上有些醉意的矮矮胖胖的老乞丐。
“师傅!”
李寒州看着米八斤,又惊又喜,心里一阵冤屈,鼻头一酸,竟哭了出来。
米八斤走到李寒州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势。
“徒儿莫怕,师傅来了。”
米八斤憨厚可掬的脸上呈现着怒色,敲着竹杖,向三个道士喝道。
“你们三个,是什么东西,敢杀害我的徒儿!”
红衣恭谨答道:“见过米帮主,我们三人是黑风山黑风观的道士——”
不等红衣说完,米八斤皱着眉头骂道:“狗屁!老叫花知道你们黑风山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老叫花认识!老叫花是问你们三个干什么要杀害我徒儿!妈的——”
米八斤显然还有很多更难听的话没骂出来。
红衣一怔,赶忙陪笑道:“米帮主息()
怒……实话实说,我们并无意与贵徒纠缠,原本是有别的差使,可惜贵徒阻拦,我们不得已……”
李寒州喊道:“他们要带青鸾剑仙走!”
黑衣道:“我们带他走怎么,你又不认识他,多管什么闲事!我们要请他去喝茶哩,你偏要拦住!”
“混账!”
米八斤大喝一声,黑衣忙住了嘴。
李寒州嚷道:“师傅,我想起来了,他们黑风山专门干拐卖人口的,不过是披着道士的皮罢了,他们要带走青鸾剑仙,肯定也是这般主意!”
“徒儿言之有理。”
米八斤点点头。
“说罢,你们受了谁的指示,将沈予安带走,是杀是害,讲!”
三人面面厮觑,不敢说话。
“不说便吃我老叫花一棍!”
红衣害怕,终于说了实话。
“老帮主休怒,我们……我们是奉了一位姓黄的财主的雇佣,一路跟踪他到杭州,前夜见他掉入江中,赶忙跟踪到这里……”
“黄什么?”
“不知,那人只说自己与沈予安有深仇大恨,让我们杀了他,他有黄金万两作为报酬……”
米八斤听言,叹道:“这孩子太过绝情,终于得罪了天下人恶人。想必那姓黄的东西,不知怎么作恶多端,被沈予安教训后,派人追杀他报仇雪恨,这样的事,沈予安也只当家常便饭了。”
三人不敢说话。
“罢了,你们走吧,把他们两个留在这里,回去只说办事不力。我不杀你们。”
三人听言,开了赦一般,磕头答谢。
米八斤有些不耐烦。
“赶紧滚赶紧滚!再让我知道你们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别怪我老叫花不客气!”
“我们回去一定金盆洗手,痛改前非!”
“滚吧!”
三人抱头鼠窜。
见事情已经平息,李寒州心内欢喜,挣扎着起身,正要与米八斤说话,却发现米八斤竟化成一道青烟,不见了!
“师傅?”
“师傅!”
李寒州大惊失色。
他回头,正好沈予安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
他赶紧走过去,把沈予安扶起来。
“沈大侠,你……你怎么样?”
沈予安倚在李寒州怀里,虚弱地睁开眼睛,苦笑道:“方才……借了你师傅的威名了,你师傅平白无故惩女干除恶了一遭,当了一回英雄,可要……可要好好谢我……”
李寒州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沈大侠,你说的什么啊?”
沈予安叹口气:“你师傅……虽疯疯癫癫,也是……聪明之人,怎么……怎么有你这个傻徒弟。”
“我真的不明白,沈大侠,我师傅呢?”
“方才哪是你的师傅……是我用了分神阴阳大赤玄功……用元神幻化出的你师傅的幻像,否则……咱们两个早就死在这里了。”
李寒州一阵错愕。
分神阴阳大赤玄功乃是顶级武学,是米八斤梦寐以求想学会的,会此功者,可以逼自己元神出窍,幻化成一切人物。
他常听米八斤讲这门绝学,不想今日才亲眼见到。
李寒州不禁感叹沈予安只是生晚了,否则也能参加二十年前群英会,那么如今天下武林至尊,不是五仙,而是六仙了。
沈予安又道:“我如今……耗尽最后一丝真气……需要有静谧之处,恢复我的真气……”
李寒州听言,想了想,接着道:“沈大侠,我带你去药华谷吧,那里安静,()
离杭州又近。”
“你刚从家里出来,便又回去?”
“那又怎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样,你愿不愿意?”
沈予安也没有别的地方,便答应了。
突然,门外走进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