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予安跑下了山,又上山去找男人,男人却把木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生死未卜。
自那之后,沈予安便开始了流浪之路,那年,他才七岁。
思绪回到现在,沈予安紧紧攥着那个骨哨,现在这个东西,其价值已经更加重要,不仅载着他对那个疯子又爱又恨的复杂感情,还有他与楚江月的知己之情。
他泪眼朦胧,小心地将骨哨收进腰间的香囊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写满了惆怅。
“十三年了……竟然这么快了,也不知道那个疯子是死是活,我打听了这么久,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他突然哽咽,泪珠断了线一般划落腮间。
楚江月轻轻拍着他的肩。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或许他就是……”
“或许他就是龙渊枪仙顾云僧,对吧。”
“你也觉得。”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世上还是有退隐的高人的。那七年,他让我挑水砍柴,让我学习儒道的经典,现在想来,其实是在磨炼我的心性,给我打牢基础,否则,之后的十三年,我不可能步步高升,有今天的成就。”
沈予安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
“我身上有太多的未知之谜了,比如,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会死,收养我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当年究竟是无意之失,还是故意把我丢在山林,如果是故意的,又是因为什么缘由,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这些答案。”
他哽咽了一下,目光也更加深邃凝重。
“这些或许明天就能找到,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世事无常,就像我武功盖世,如今却成了一个废人……但也不能就因此而屈服于命运,就算注定失败,可也要做一次。”
“你们怎么醒得这么早。”
李寒州已经醒过来了,揉着头,睡眼朦胧地看着二人。
沈予安:“感觉怎么样?”
“有点儿头疼。”
蔡修远也醒了,有些紧张的眼神看着沈予安,似是在担心他是不是还要执意离开。
沈予安看出了他的疑虑,给楚江月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你公务在身,吃了饭赶紧起程吧,我们也要去玉女谷了。”
李寒州听言,赶紧跳下床,有些激动地说道:“对啊对啊,沈大哥,咱们还得去玉女谷呢,我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楚江月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寒州的肩膀:“小子,我可把他交给你了。”
李寒州拍着胸脯,自信笑道:“楚大侠,你放心,我一定把沈大哥安然无恙送到玉女谷,让他恢复武功的。”
话音方落,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几个官差。
“昨儿晚上是你们打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