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兮月现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反常态的说道:“本小姐就不信了,不就是一个破荷包嘛,我还能弄不成它。”
直到后半夜这荷包的花样才算绣好,到底看得出绣的是夜洛辰三个字,还有一个不知什么形状的月亮。
秋月还想劝她放弃,她倒突然来了干劲,忙活了一晚上,一个不圆不扁的荷包不偏不倚地躺在手心。
沈兮月擅长缝针,这荷包缝的十分牢固,针脚之密,除此以外,真的看不出它还有什么亮眼之处。
沈兮月顶着一双熊猫眼,打着哈欠,趴在桌上小憩。
炊烟袅袅升起,锅里的粥散发着纯粹的清香,兰儿和小杏哈欠()
连天的从偏房走了出来,两人抬头望望天,天都不见亮,姑娘难不成就醒了?
沈兮月每日都睡到日晒三竿,说是要睡美容觉,两个丫头很自觉地不去打扰。
小杏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秋月已经笑脸盈盈地端来一大碗粥。
“傻愣着干嘛,你们两个也快过来吃啊!”
兰儿瞬间顿悟,笑道:“我去厨房拿点小菜过来。”
秋月难得的好脾气,小杏却有些吃不住,忙问道:“秋月姐姐,你这是?”
看着小杏探出的小脑袋,秋月摇头笑道:“害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倒是实话!小杏蹦蹦跳跳地跑进屋,兴致勃勃地问道:“这是腊八粥吗?”
“我还以为你这个小糊涂蛋不知道呢?”
小杏额头吃了一记闷响,吐舌笑道:“姑娘你不知道,我们住的那地儿,背靠大山,交通不便但是野草多啊!一到冬天,我最期盼就是过年前可以喝一碗腊八粥,平时喝的清粥最多几粒米,瞧我竟说起这些。”说着眼角已泛起泪光。
忽又扯嘴笑道:“我娘熬的腊八粥可好喝了,我每次都能喝一大碗呐!我们村里有个击鼓驱疫的风俗,每年这个时候,还有个黄袍道人来村里分发符纸,说是可以驱邪避鬼,以保全家平安,我偷偷看见我娘给那道人拿了不少的碎银子……”
秋月感同身受将其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你不是将每月的月例银子寄回家了吗?”
“嗯,今年家里应该能过上一个好年了,也不知道大哥娶的新嫂子漂不漂亮?”小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接过碗吹了两口热气,咕噜咕噜喝掉一大半,烫的嘴里直哈气。
兰儿赶忙倒了杯水,着急道:“快喝口水缓缓,你这猴急的性子也不改改,搞得我们像是逃荒来的一样。”
屋内顿时哄堂大笑,小杏挠着头,瘪着嘴委屈道。
“我也没想到它这么烫啊!”
这下两人笑的更欢了。
沈兮月并非冷血,她此时选择沉默,只是她在此事上见解不同。
如果所谓孝顺就是愚孝,这些女子生来就是被轻视,她们被当成货物买卖后,还得无条件接济家里,这种行为恕她无法苟同!
或许对她们来说,宁愿相信凡事情有可原,也不愿直面赤裸裸的伤害,但人心一旦被欲望所侵蚀,最后又会酿成何种苦果?她是不得而知,只希望到那时她还能掌控局面吧!
这碗筷方才撤下,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姑娘,外面来了好些人,看样子是宫里来的,要不要去知会大人一声?”
“走,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