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涛病倒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这是唯一知道林敏儿她们落脚之处的张屠户递来的消息。
然而他并不知道,林敏儿一直派川子和二狗暗中盯着这两人。
更不知道,说是病重,实际上却是中了毒。
是被他那好表妹,亲手下在碗里的。
季云的想法很容易猜到。
姨母她们一走了之,肯定是想给表哥一个教训,如今已经好几个月过去,说不定早就消了气,只是等待这么一个原谅的契机。
可惜表哥看起来身子弱,却多少苦头都能扛下来,每日早出晚归,天都不亮就起床去城外收菜,晚上更是踩着月光回家。
就这样,居然一点得风寒的迹象都没有。
没办法,她只能亲自动手。
林敏儿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一时间无语凝噎。
季云这个女人简直自私狠毒得令人发指,林玉涛这个当表哥的对她多么维护!
为了她背上那么沉重的债,为了她与家人两地相隔,为了她,吃了多少本不该吃的苦头。
可以说是恩同再造都不为过。
然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下毒的时候还是毫不手软。
看着便宜哥哥落得如此下场,林敏儿一丝情绪都没有,甚至想送他一句“活该”!
不过,一想到林母以及陈蕊儿殷殷期盼的眼神,她还是狠不下心来直接通知她们收尸。
抬手用油灯烧掉纸条,轻轻吹了吹灯盏上残留的灰尘。
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两日之后,终于停在了兖州府城门外。
如今已是寒冬腊月,正好农闲的时候,城里城外都比别的时候热闹些。
就在排队等待入城的当口,城门内又来了一辆马车,径直朝这个方向驶来。
“林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哎呦,还有咱们神犬大人!”
伴随着说话声儿,马车上下来一个笑盈盈的婆子,身上穿着干净的细布青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颇得脸面的下人。
此人正是陈玉珠身边伺候的人,专程来迎接林敏儿回乡的。
自从上次带着系统在李家大显身手后,李家上下,除了大少奶奶之外,对她都很有好感,尤其是李家老太太,更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
离开这几个月,经常有来自李府的礼物送上门,比如兖州府时兴的头花、布料、拨浪鼓等小玩意儿,当然,拨浪鼓这些是送给系统的。
系统估计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当时激动得差点把尾巴甩飞。
面对这种善意,林敏儿倒也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笑着与那婆子寒暄一二,先往李家而去。
这一行没避着人,早就关注着的季云很快便得知了消息,心中振奋,却又有些忐忑。
按理说得知亲哥哥病重,无论多大的事情都得先放在一边吧?
怎么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去别人府上做客?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情绪,季云连孩子都顾不得管,没坐一刻钟就跑出去看看,惹得院中邻居一阵侧目。
“她男人病得那么重,也不张罗着请大夫,这是在等谁?难道要跟别的男人跑?”
“他们住的是里外间,平日里瞧着也不甚亲密,我觉得不像是夫妻……”
“不管是不是夫妻,这女人是留不住了……前几天早上不是丢了银子吗?还差点怀疑是咱们偷的,实际上啊,是那女人贼喊捉贼!不仅如此,还把这钱给了别的男人!”
这话是林玉涛所租房间的隔壁邻居说的,这人年纪大了,经常()
睡不着觉,就去找了个打更的活儿。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还可能让人怀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