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卫疆的脸色,钟梨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了几分。
“论样貌,你不及我家夫君十之一二。论才学,我家夫君博览群书、才识过人,时仅凭一篇《云中赋》,才情就已惊觉天下;还未及冠,我家夫君就凭自身才学被授予国子学博士,卫少将军常年在战场,或许不知——
在国子学中,就连直讲历来都是由博学多识、深孚众望的名儒充任,更不用说国子学博士了,这份博学与荣耀,古往今来,谁能与我家夫君并肩?更何况,我家夫君才刚过弱冠之年,而卫少将军已快而立了。我倒想问一句,出身、家世、门第、样貌、才学、年龄,卫少将军有哪一点及得上我家夫君一分一毫?”
钟梨丝毫不觉得这样一句一个熟稔亲昵的“我家夫君”有多么的不妥和惊世骇俗,毕竟上一世她已这样在外人面前说了七年,可她却偏偏忘了,这一世她还尚未过门,这些话听在其他人耳中几乎无逊于惊涛骇浪。
卫疆也觉刺耳的要命,他虽仍固执地以为钟梨是跟他赌气才故意这般说的。先前两人还有婚约的时候,也没见钟梨这样称呼过他一次?那个病秧子哪里配?
他深知,钟梨一向最是崇拜军中男儿,从不关注这些酸腐儒生,她怎会对那个病秧子这般了解?莫不是她真的喜欢那个病秧子?那先前……
钟梨似也不愿再理他,重新坐下来,接过绮梦递过来的茶,慢慢品了一口,绮梦泡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卫疆迅速压下所有的情绪,“梨儿,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可我对你真的……”
“这些话卫少将军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我们已经退亲了。卫少将军,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成全了你和董家姐姐,马上就是我大婚了,我想向卫少将军讨要一份贺礼,不知卫少将军给还是不给?”
“贺……贺礼?”卫疆有些摸不透钟梨话中的意思。
“卫少将军这深夜贸然到访,莫非竟是这般吝啬,连份贺礼都舍不得?”
“你……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