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个男人为何浑身弥漫着如此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的乐观与坚强呢?
他的无惧与机智呢?
悲伤竟然是这样的感()
觉,让人无处遁形,晋雨柔感觉自己心灵最柔弱的地方,被他悄悄地触碰到了。
好想分摊他那心底无言的悲伤,不知不觉间,晋雨柔已潸然泪下。
琴漫妮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来了这么久,杨子伦给她的感觉都是开朗、自信与坚强。
美人如酒醉英雄,君子似玉暖人胸,他喝酒时随口说的话是多么地豪迈大气!
今晚的他却是如此的不同,低沉,悲凉的琴声里,她听出了这个男人心中那难以言述的悲伤。
那种源于灵魂的忧伤,让琴漫妮母性的情怀不断喷薄而出。
好想把这个男人揽入怀里,用温暖的身体化开他如雪山一般的忧伤。
琴漫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坐到了杨子伦身边,将肩头和他轻轻地靠在了一起。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默默地想道:这首曲子的作者会是谁呢?
他有着何等的才华,何等的沧桑,才能写出这样触及灵魂的曲子?
喃喃自语的曲调,演绎着人间的孤寂与悲凉,让人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驿动无处遁形,只能化为满面的泪雨。
......
夜色里,流淌的旋律慢慢转为激烈,琴声逐渐变得高亢。
有许多时候
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小小的门口
还有她的温柔
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
杨子伦停止了吹奏,他将头深深地埋入自己双臂之间,肩头开始微微抽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拼命抑制着自己别哭出声来。
丁琳琳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伦哥,你超级厉害哦。”
“伦哥,你的烤兔子好好吃哦。”
“伦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黑呢?”
......
阿牛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野人哥,你那摸一下就能发火的物件是法器吗?”
“野人哥,你那根小针也是法器吗?”
“野人哥,你的水壶应该是法器吧?”
......
张海林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伦哥,我欠你一条命。”
......
不不不,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杨子伦在心里呐喊着,丁琳琳,阿牛小张,你们相信我,不管暗影月楼是什么,哪怕他们就是恶魔。
你们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向他们讨回来。
暗影月楼,你既然敢做,就要有承受代价的勇气。
可自己在大晋的每一个足迹,都好像在印证着更深的迷惘,自己已越走越远,家在何方,已越来越不可触及。
杨子伦的肩头抖动得愈发的厉害,他已不可抑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哗哗地滴落。
如水的月色刹那弥漫开来,小院里寂静无声,无言的悲伤在夜空流淌。
琴漫妮再也无法抗拒心中的情怀,她伸开双臂轻轻地拥住了杨子伦,温柔得如同拥抱一个孩子。
小伦,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至少还有我,还有我这个跟你靠在一起的女人。
琴漫妮早已泪飞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