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泽然副连长被王珂的神态和话语震住了,但有一件事不解,就算王珂知道自己有这根爆破筒,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来炸鱼啊。
王珂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句话,他不愿意看到鲁副连长出现意外,所以他拼命地拦住鲁泽然副连长。
不能说自己看到的场景,那眼前的鲁副连长又怎么劝呢。
“副连长,要不然这样,爆破筒你先不拿,你拿一根树棍代替爆破筒,你把船划过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鲁泽然副连长眯起眼,看着眼前执拗的王珂,“好,我让你看一下。”说完他让通讯员带着爆破筒下船,自己从湖边随手捡了一根枯柳树干,上船向湖中心划去。划了二三十米,他漫不经心地把树干扔进湖里,向岸边招招手,喊道:“看看就这样扔的,没事吧。”
话音未落,船桨应声而断,掉进湖里,船在原处转了起来。
鲁泽然副连长呆住了,慢慢地惊出一身的冷汗,好好的船桨怎么会断?如果刚刚扔的是爆破筒,今天必死无疑,他诧异,这王珂怎么会未卜先知?
还好,总算够着了那半截船桨,鲁泽然把船弄回到了岸边,一上岸,他就搂住了王珂,“你怎么知道船桨要断的?”
“我,我不知道。”王珂实话实说,他早晨看到的,只是船桨落在水里。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通讯员要来炸鱼?”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
“不想让我死,是吧?”鲁泽然副连长接过话,一阵感动,王珂一定是老天爷派来的,这相当于一次救命之恩。
真正的朋友,不在于花言巧语,而是关键时刻拉你的那只手。
真正的战友,不在于平时给你多少,而在于他有一颗不论何时都记得你的心。
“副连长,王珂早晨做了一个梦,他跑来找的我。”卫生员于德本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做梦?”鲁泽然根本不相信鬼神,但能如此精准地梦到自己出险,也太神奇了。可无论如何,眼前的事,还是让鲁泽然副连长对王珂刮目相看。“好了,我们回去,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向外说。”鲁泽然大声地命令。
几个人点点头,原路返回。
路上,无论是副连长鲁泽然还是卫生员于德本与王珂说话,王珂很少接茬,他心不在焉,自己这种另类,很有可能会在连队引起骚动,自己这兵还如何能当下去。
与鲁泽然副连长几人告别,王珂很懊恼地回到机耕站,指挥排还没有起床。王珂洗漱完毕,就向炊事班走去,他去帮厨。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来到炊事班,帮助切菜、淘米、挑水,清理炉渣。炊事班长周大光也是同年兵,做得一手好菜,加上本人超级能吃苦,入伍第二年,现在已是班长。
昨晚加班,今天吃两顿。十点吃早饭,现在还没有到八点,所以只是刚刚准备。周大光一看王珂来了,“你有病啊,这么早就来?”
王珂满腹心事,也没理他,先是挑上桶,帮助炊事班把水缸挑满,然后开始捅开炉子帮助烧开水。看着红红的火苗,他陷入了沉思。
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对过去,对未来都能有一些感知,难道是昨天药吃得?剩下的7粒药有一粒被卫生员于德本拿去研究了,还有6粒自己得收好,千万不能弄丢了,更不能再乱吃。
“王珂水开了,熄火,把水灌到保温桶里,来帮我们做馒头。”周大光在喊。
王珂铲了几铲湿煤压住火,打开了炉膛,然后去洗手、灌开水。做完这一切,他默默地走到案板前,卷起袖子,准备和面。
“王珂,你的烧退了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胡子田连长来到了()
炊事班。
“报告连长,完全没有事了,我来帮厨。”
“我知道。但是你今天不许上班,继续休息两天。”大胡子田连长看到王珂的脸,已经从紫茄子色恢复了正常,而且油腻已经不见了。看见王珂卷起袖子,大胡子田连长又说:“你不用帮厨了,你回去,等你们排长起床后,喊他到连部去。”
“是。连长,我和完面再去吧,他们现在还没有起床呢。”
“回去,指导员让你写的检查写完了吗?没写正好回去写。”大胡子田连长根本不让王珂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好吧。”王珂放下袖子给连长敬了一个礼,转身回排里去了。
指挥排一共三个班,分别是侦察班、电话班、无线班。排长是齐鲁人,姓胡。王珂所在的侦察班班长就是本省人,姓岳,号称自己是岳飞之后。
回到排里,大家都还没有起床。王珂蹑手蹑脚把洗脸盆都拿到宿舍外面一字排开,然后分别打好洗脸和刷牙的水,这才到台里唯一的桌子上,拿出信纸开始写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