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的苹果呢?”
一般来说,衣柜装的都是个人物品,虽然没锁,但都是干部,也不会有人随便打开别人的衣柜。
“王嗑巴,你到底有没有?少忽悠我。老子好赖也是副连职,不在乎你这个苹果。”
“班长,我真的没有忽悠你,昨天晚上还在呢!”
“行了,你小子去给老子找点吃的,tmd的,现在被你这一搞,更饿了。”
“王珂,天就要下雨了,你少听癞蛤蟆叫。别出去,马上就要熄灯了,你那苹果早被狗偷吃了。”已经爬到上铺的高乃才,一看王珂犯难,立刻回头叫住了王珂。
搞笑吧,这大晚上,服务社早就关门了,你让人家一个战士到哪里去给你找吃的?
“你说谁呢?”本来就有隔阂的彭应求,一听高乃才的话,立刻绷不住了。
“我说你了吗?对了,狗不吃苹果,那苹果应该是猪吃了,你不是猪,应该不是你吃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谁是猪?”
“大伙听听,我说彭大班长是猪了吗?不过话到这份上,我就要掰扯一下了,今天下午是谁回来把王珂的柜门打开,摸走了个苹果,不会是一头公猪拱开的吧?”
“你?”
“我什么我?反正我这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再关一次禁闭,但我一定要把那头偷吃王珂苹果的公猪给赶出来,如果那头公猪不承认,还有一位同志可以作证。”
哇!事情闹大了。彭应求似乎有些不相信地四下张望,他下午他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睡觉的高乃才,并没有第二个人啊?
“高乃才,你少诈人,还有谁能作证?你说一个出来看看。”
“彭大班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提示你一下,你为啥那苹果核不吃了呢,非要从窗户扔出去,砸到人也不赔礼。”
操,彭应求想起来了。他吃完苹果是把核从窗户扔出去了,可是没有人啊,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老子睡觉,权当减肥了。”
“减吧,减吧,猪瘦了可以活的长一点,而且睡觉也不打呼噜。”
“高乃才,你积点口德,王嗑巴是你什么人?你这样护着他。”
“他是我的战友,也是你的战友,凭什么老欺侮他?”
“行,熄灯了,我不和你吵,明天还得跑十公里,tmd,害得老子今晚脚也洗不成了,王嗑巴,去给老子打盆水来?”
“王珂别去,今天你要是敢去,你就不是男人。上来!”
这下,王珂为难了。看着向他招手的高乃才,王珂不知道自己是该去打水,还是应该马上爬到上铺睡觉?
“上来,上来。”高乃才说着,竟然从上铺下来了,他趿着鞋,走到王珂面前,看着他脱鞋,踩上床梯。
“tmd,老子不洗了,今晚你们都别嫌老子脚臭。”
“再臭也没有你的嘴臭,吃饭啜筷子,说话带口头,唉,我们班改成公猪班得了。”高乃才说话也不主人,但他这句话可惹笑了班里的其它人,“公猪班”在日后,还真了十一班的代名词。
就在十一班打口水仗的时候,在十三中队的队部,郭志佳捧着王珂的笔记本正“啧啧”有声。
在干训队,很多人也记笔记,可多数都是流水账,和写日记差不多,很少会写这样有深度、有高度,有维度的随感和读书笔记来。
一般来说,字如其人,文是其根。看一个人的笔记,基本上就能知道一个人的深浅,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的未来。
而且,看他喜欢的书,便会知道他的兴趣,他的抱负,他的追求,以及他所能承载()
的世界。
郭志佳越看越激动,完全沉浸其中,他不住地抚案击掌,甚至都想拿出笔来,抄录上面的观点和警句。
那本《战略论》还同有来得及看,他现在只是在读王珂的学习笔记。干训队从政委的开训动员,刚刚过去了一周多,这厚厚的笔记本却用了过半,而且这还不是课堂笔记,可见王珂还是利用业余时间读了不书书,自学了不少知识。
这种学习精神和博识,恐怕在整个干训队里也不多。
他合上笔记,仰起头靠在椅子上,今天如果不是彭应求来为王珂请假,不看电影只为看书,自己还想不到突然抽查,差点埋没了一个勤学善思的好苗子。
想到这里,郭志佳拿起了那本书和笔记本,出了门就向大队长李大年那里走去。
走到大队部,拐到隔壁李大年的宿舍,他敲响了门。
“咚咚咚!”
“谁?”
“李大队,休息了没有?我是郭志佳。”
“哦,志佳啊,等一下,我来开门。”
李大年穿着内衣内裤,趿着鞋来开了门,一盆洗脚水还在那,被子掀在一边。
“李大队,你怎么睡得这么早?”
“还早啊,你都没看几点了,快十一点了。”
“啊,真的是,对不起,对不起。李大队,我完全忘记了时间。”
郭志佳把手上的书和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放,就去端那盆未倒的洗脚水。
“别动别动,明早让通讯员倒。快说说,你这半夜来访,有什么紧急的事?”李大年看着这位年富力强又十分敬业的中队长问,同时他自己又钻进被窝。
“李大队,我发现一棵好苗子,咱们得向军里汇报一下,别真被军区挖走了。”
“谁啊?说来听听,看看谁能入你郭志佳的法眼?”
李大年笑起来,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只为推荐一个干部。
郭志佳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确实太入戏,忘记了时间。“李大队,可惜了,他目前还是一个战士,但我敢保证此人未来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