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重重点了几个头,表示确实如此。
自己在循江寻找赵庄的时,沿途倒塌的建筑、连根拔起的树木、随水浮动的、衣衫不整的、已经浸泡不知多久而发胀惨白的尸体,无一不显示着此次洪灾的厉害程度,以至于令林庸也瞠目结舌。
自从打他修炼记事起,他也从未没见过如此剧烈严重的水灾,往年到了雨季,河水泛滥时,不过是稍稍出了堤坝,那种程度要不得紧,又加上有灵活的排水渠道,洪灾似乎在这华庭县内早就没有了踪影,不料今年这洪水却携带着巨大的威势、永不回头的气概粉墨登场了。
林庸继续听着。
“王供奉执行的任务地点就在井云村旁边那一个村落里,我赵家一位子弟在沿途路经那儿时见了一头龟类妖兽,囗生巨齿,龟背呈惨绿色,有分明的纹路,双眼血红。
那头妖兽在水中如鱼得水,吞噬掉进水中的凡人,华庭县是我赵家的领地,那容得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妖兽在这里放肆。
一见到这只在村里胡乱作孽的妖物,这名弟子心气也上了来,打着今日不能够轻轻放过它的想法,一气之下逞强与其斗法。
这龟妖有二阶修为,这名弟子才只练习三层,哪里争斗得过,一番斗法,身上出现了数道伤痕,血液不停流出,符箓也被他用光,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只好携败逃亡,眼睁睁看着眼前这头妖兽继续无法无天地吞噬着人类的血肉,自己却是阻碍不得。
这名弟子逃亡这个村庄以后,连忙回到了雁门山禀告了三长老此事,三长老急急下令,火速派遣王供奉去往那处击杀了那头龟型妖兽。
王供奉接到命令,从速下山,一路施展身法,终于到达了那个村庄,只是,眼前的这个村庄,却是血流成河了。
原本那位弟子来报时,说是此处村庄还有半数人口,现在看来,余下的不过十分之一了。
那头龟妖,此时正在逼近一幢用石块砌成的两层结构的平顶石屋。
其目的也很明确,就是那上面停留着的十余个凡人,有年逾古稀的老人,有没有及笄的少女,有抱着婴儿的妇女,也有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一家人,正在墙顶的一处角落里面抱团取暖,瑟瑟发抖。
见到了这场面,王供奉一个纵身,在水面上连续跳跃,携着他那边土黄色的长剑法器冲往那座石屋,闪着黄芒的锋锐剑尖正对龟妖腹部,欲将之开膛破肚,一击杀之。
只是,哪里有那么容易。
龟妖机警,在敌人凭空出现的那一刻就反应过来,早早的保护了自己的要害之处,那剑尖刺向之处,突然浮现了张张由水做成的盾牌,刺破一层又一层,终于到了最后一张盾牌,只是此时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最后一道屏障,这一击,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也不恼,而是挥剑调转方向,脚掌使力蹬在那张水盾之上借着弹力旋身上空,同时收剑随重力落下,凭空施了一道荷叶掌,灵气从掌心渗透出来,龟妖尚未反应过来,蓦地地里响起一道巨响,原来是突然升起一根土柱,将龟妖带到空中。
而后,在龟妖重心不稳、身形晃荡,无暇顾及敌人时,王供奉重新举剑刺去,成功刺瞎龟妖双目,又指使土柱下落,龟妖随之下坠,他找准时机,一举刺向了此妖的腹部。
龟妖,终被杀死。
这也是我听随从他的人那里听来的,情形应是大差不差。”
赵重停了下来,此时林庸越发疑惑了。
林庸道:“这事与井云村有什么干系,不是不同的村落么?”
“别急,()
你听我说完。”赵重挥了挥衣袍,对林庸如此说道。
“那龟妖在临死之刻,扭转头朝着一处方向厉声尖叫,渗人无比,虽然叫了几声就不甘死去,王供奉仍觉有疑,就遁着那方向一路找去,龟妖尸身交由随行人打理带回雁门山。
接下来就是井云村发生的屠村事了。”